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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行兇

暗影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不顧受傷的左手,抱著柳芝蘭將她放在偏院的床榻上,低著頭不說話。

司藥立刻上前替柳芝蘭診治,發現只是昏迷,並無大礙之後才放下心來。等她看到旁邊像個冰柱似的暗影時,想上前幫他看看左手上的傷勢,卻被人一個眼神凍在原地,不敢再往前。

柳芝蘭只是因為吸入煙塵過多而昏迷過去,在火焰燒到她身上前,暗影已經把她救了出來,所以傷勢並不嚴重。

沒多久,她就悠悠轉醒。發現自己還活著時,她第一時間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發掘並無大礙後才鬆了口氣。

揮手讓床前圍著的許多人都下去,柳芝蘭心緒翻湧更加睡不著了,披著一件淺白外衣走到外面,順著月光的指引停在了芙蕖湖邊,十月的海棠林再也不見大婚時的綺麗繁華,片片枯黃的敗葉顫顫巍巍地掛在枝頭,將落不落。

柳芝蘭坐在涼亭裡,冰涼的石凳及不上她此刻內心的寒涼。

“謝謝你救了我一命。”柳芝蘭說著,眼睛卻看著樹梢,空洞無神。

暗影現出身形,站在她身邊說:“保護娘娘安危,是臣等職責。”

柳芝蘭雙手抱膝,把臉埋下來,低落的聲音宣告她的心情:“我真的以為自己會死在裡面。”

暗影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眼神專注。

柳芝蘭也沒指望他回答,只是縮成一團,嬌弱的身軀無聲地顫抖。

好半晌,柳芝蘭才平複好自己的心情,抬起的臉上只留下點點不起眼的淚痕。

她柔柔的聲音輕的彷彿聽不見:“後宮的爭鬥一直都這麼可怕嗎?”

暗影猶豫了,然後點點頭,告訴她:“有過之而無不及。”

柳芝蘭搖頭嘆息,燦若星辰的眸子裡再次被一層濛濛的薄霧遮住了光芒,再也不複以前的生意盎然。

身邊重重陰謀圍繞都不及夫君的故意欺騙來的傷人心。

柳芝蘭想了許久,終於下定決心。

這時她把眼神從亭外的樹上收回來,眼神劃過暗影的左手,叫深黑的袖子已被鮮血打濕,心知肯定是為了自己受的傷,於是把他叫了過來。

暗影老老實實地走過來,但把受傷的左手藏在身後,顯然不想讓她看見。

柳芝蘭扯過他左手的袖子,揭開上面的衣物,發現一道嶄新的傷痕,正汩汩流出鮮血。

柳芝蘭眉頭一皺,就要起身去叫司藥來,卻被暗影阻止了。

“不過小傷,不用勞煩了。”

說著,暗影從懷裡掏出一個白瓷瓶,將裡面的藥粉灑在傷口上,然後撕下一塊布把傷口包紮好。動作利落熟練,一看就經常做。

柳芝蘭在旁邊看著他的動作就覺得疼,卻沒想到暗影從頭到尾只皺了下眉頭,連一點疼痛都看不出來,要不是他的額頭上鬧出了冷汗,柳芝蘭幾乎都要以為他根本沒受傷。

見暗影自己就把傷勢料理好了,柳芝蘭也不好多問,只是把眼神又投向外面的海棠林,隨意地聞著:“暗影你是陛下的貼身侍衛嗎?怎麼叫這個名字?”

暗影將視線放在看著外面的柳芝蘭身上,又趁她回頭的功夫低下了頭,用冰冷的聲音回答:“卑臣是陛下的貼身暗衛,因為總領暗衛與影衛兩支衛隊,所以叫‘暗影’。”

柳芝蘭聽了這話才感興趣地看他,對這兩支從未聽說過的勢力感到好奇。

暗影卻不能多說,只能挑了一些以前執行任務時看到的趣事說給她聽,冰冷的聲線反而把這段時間終日不見笑顏的柳芝蘭逗樂了。

柳芝蘭這才發現,暗影這人初看冷漠,實際上挺好相處的。在他用冷冷的聲音說著那些或親身經歷或耳聞目睹的事情時,柳芝蘭就一手支著腦袋聽。沒多久,疲勞了一夜的柳芝蘭睡眼朦朧地趴在石桌上睡著了。

暗影看她終於睡了,考慮了會兒,又將她抱回偏房的床榻上,給她蓋好被子才出去。

出去後,暗影集結起另外十幾個暗衛,對今晚發生的事情進行分析,勢必要找出那個混進王府放火的內鬼。

不一會兒就揪出了一個外院裡灑掃的小婢女,可惜那婢女被發現的時候已經死了,在她身上同樣找到了一塊玉佩,只是那塊玉佩碎成了兩半,刻著圖案花紋的那一半不見了。拿出之前徐妍的對比,發現果然出自同一家!

暗影頓時惱怒,沒想到之前的無事只是暴風雨前的平靜,眼看陛下就要回來了,他們一時的放鬆警惕差點釀成惡果,要不是他出了王府後立刻察覺到這是敵人的聲東擊西之計而趕回來,只怕世上就再也沒了那個巧笑倩兮的柳德儀了。

等暗影加強了王府戒備後,另一個暗衛才猶豫地感謝了首領的救命之情:“謝謝首領出手相助,剛才那麼大的火,以我們的能力估計不但難以把柳德儀娘娘救出來,而且自己也要命喪其中。如果不是您武藝高強又義無反顧地一頭沖進去,只怕等陛下回來,我們這批暗衛全部都要被秘密處死。”

暗影冷冷看著那人,說出來的話就像他這個人一樣:“我是為了自己,不是為了你們。有這時間,不如好好想想怎麼加強警戒。”

說完暗影不顧暗衛們的欲言又止,提著劍杵在柳芝蘭房間角落裡,僅露出的一雙眼睛時刻警惕地盯著周圍所有風吹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