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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狼影

沈娘聞言大驚,說小郎君生的這樣好,夫人為何不要他?

杏娘將吃完奶的孩子抱回自己懷裡,用手指逗著他的小手,回憶起之前的情況,說道:“夫君早逝,我一個女人帶著腹中的孩子在大興城裡舉目無親,只有返回家鄉。一路上山高路遠,幾次險些遇險才回到碩城。許多次看著高高隆起的肚子,都恨不得打掉算了。”

想象到孤身一人跋山涉水的苦楚,沈娘也表示理解,連忙安慰她,好在現在辛苦已過,日後好好養大郎君,必有後福的。

沈娘又好奇地問起她:“看這府裡掛上了牌匾,莫不是夫人的夫家姓玄?”

杏娘點點頭,明顯不想多說。

沈娘只好轉而問起小郎君的事:“說起來,妾身哺乳小郎君五個多月,還不知道小郎君的名姓呢,每次只好小郎君、小郎君地叫。”

杏娘嘴唇微抿,聲音淺淺的:“他阿耶以前給他取的名字,叫玄瑋。”

正當這時,派出去幹事的英雄等人也回來了,紛紛說起小郎君的名字好聽,比起什麼大娃狗蛋之類的好聽的簡直不要太多。

英雄卻低著頭沉思一會兒,說道:“瑋之意,珍愛、貴重者也。給小郎君取這個名字,他阿耶一定很愛他。”

英雄的話剛說完,杏娘就像想起了什麼似的,猛地起身回了房裡,背影匆忙。

餘下的趙叔等人看著英雄,都怪他不該提起夫人的傷心事。英雄顯然也意識到了這點,碧藍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懊惱,為自己的一時口快感到後悔。

直到晚飯時,夫人才出來用晚食,平靜的臉上就再也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了。

主人和僕人用餐並不在一起,沈娘用過晚食後也告退回家了。正房裡,就剩下杏娘搖著搖籃裡的玄瑋,嘴裡柔聲哼唱著動人的歌謠,輕靈悅耳的聲音穿過窗欞飄散到院子裡,隱隱約約的聽得人心頭像被冬日暖陽呵護一般。

直到玄瑋睡了,歌聲也停了,杏娘才起身準備把門窗都關了。

正當她雙手撐過窗臺,將支撐窗戶的棍子取下來的時候,卻敏銳地發現了窗戶外站著一個黑色的身影,一雙碧藍的眼睛在暗夜中就像狼群中的野狼般閃閃發光。

杏娘正想開口說話,突然想到自己雙眼失明的事情,按理來說應當看不到站在前面的英雄才對,於是就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準備將窗戶合上。

沒想到這時,英雄突然動了!

他朝她的方向伸出右手,向她的臉頰摸過來,眼中閃過狼一般野性的光芒!

杏娘心頭狂跳,下意識地將窗戶合上,趁英雄的手摸到自己臉上前把他攔在了窗外。

看著窗外那個高大威猛的黑影,杏娘按耐住心頭的慌張,照常吹熄了燭火,躺回床上,不住揣摩英雄的用意。

今日白天英雄說的話,讓她想起,那個男人曾經將自己摟在懷裡,溫柔地摸著自己軟軟的肚子,開心地說:“瑋者,美玉也,珍視、貴重之意,這個字再適合我們的兒子不過了。”

至今她也不知道,自己因為心中的恐慌和排斥,逃到碩城的決定到底對不對。

只是眼下多想無益,還是考慮如何應對英雄一事為好。

若做的太明顯也不好,還是尋個機會派他到外面去做事吧!

隔日,杏娘把趙叔找來,商議著府裡以後的開支。

“趙叔,咱們玄府賬上的一千兩銀子,經過買下宅邸、翻新房屋、購買僕人、置辦傢俱後,也只剩下六百餘兩,這些都是先夫留給我的家底。如今眼看府裡的開支變大,我在想是不是想些法子,增加點府裡的進項。”

杏娘這話說的也有理,即使有再多的銀錢,坐吃山空終究不是一個好方法,總要想點辦法增加府裡收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