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夫來看過,說沈家族長是一時急火攻心,要好好調理。沒過多久沈家族長就醒了過來,揉著自己的額頭,像是不記得事了。
等他想起來後,他立刻問那四個人在哪兒僕人連忙帶他去後院,看見混亂穿好衣服,被扔在地上的幾人,十分憤怒。
命人用冷水潑醒這四個沒有廉恥的人後,四人結結巴巴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對自己做過的事情都迷迷糊糊的。
沈家族長越想越氣,想他在碩城稱王稱霸這麼多年,沒想到晚節不保,被這幾個人合起夥來帶了綠帽子!最重要的是,全碩城的人都知道了!
沈家族長實在氣不過,抽了一把大刀就向幾人砍去!
兩個兒子到底年輕些,麻利地往邊上一滾,就躲開了自己父親的刀刃。
可是沈二哥和族長夫人就沒那麼幸運了,三兩下就被沈家族長的大刀砍得遍體鱗傷。
兩人慘叫連連,被砍傷了後更加沒力氣躲閃了。然而沈家族長本身就是個暴戾殘忍的人,他倆的慘叫聲更加激出了他隱藏在心裡的施虐欲!只見他更用力地揮舞著大刀,滿臉獰笑地砍著兩個早已不動彈了的人,直到看不出人樣為止!
四周的僕人和倆個兒子早在看到他發瘋的時候就已經跑開了,他們是見過沈家族長如何虐待不聽話的小妾的,更有不少小妾是被他活活弄死的!如今見他發了狂,哪裡還敢留在原地,一個個跑到暗處躲了起來。
沈家的血案,眼下杏娘是不知道了,她只考慮著之後怎麼收尾的事情,而且在這次玄府被燒了之後,她大頭的積蓄也全部被燒光,還有自己花了幾百兩買的良田地契,全部被大火付之一炬。沒有了這些憑證,等於土地、田産什麼的都不是她的了。
想到害自己落得如此下場的沈家人,杏孃的眼角眉梢閃過狠厲:想來大名寺裡的大餐,足夠他們好好自食惡果了!
可是眼下,當務之急是該怎麼辦
房産、地契還有金銀首飾全部留在玄府裡,基本不留下什麼了,幾個女僕更是隻剩下身上這身衣服。他們幾人總不能老窩在隔壁這個小院子裡,若是哪天主人回來,看見他們在這裡又是麻煩一件。
好在杏娘平日裡有戴首飾的習慣,如今頭上的兩只金簪和手上一隻的金鐲子還能應付一段時間。
因為浴梅年紀最長,也比較成熟穩重,杏娘就拿了兩支金簪給她,讓她去典當些銀子回來,幾人趕緊收拾好了自己。
等浴梅拿了二十兩銀子回來,杏娘幾人就略微裝扮一下,分別裝成互不認識的幾家人,湊巧到同一家驛站裡,合租了兩架馬車離開了碩城,往陽城方向去了。
現在府邸財産什麼都沒了,除了去投奔太子殿下,她還有什麼選擇呢
但是在路上,杏娘一直在想一個很嚴重的事情:自己的通關文書在碩城縣衙裡,錢縣令他們不可能會替她拿出來,若是知道她要走,很可能還會幫沈家把自己關起來。
出城不用查身份,進城可怎麼辦最起碼他們這群人裡要有一個能夠出示證明,其他人可以裝作是那個人的奴僕混進陽城去。可是現在,大家手裡都沒有,這可怎麼辦
然而這個問題,等杏娘到了陽城外就不用考慮了,因為她看到一個熟人正穿著鎧甲站在門口巡視著。
你猜這人是誰要說杏娘認識的軍中人物,不就只有柳玉樹一個人嘛!
今日正好輪到柳玉樹帶領計程車兵把守城門,他也在附近巡視。聽到有人叫自己的聲音,走過去時只看到一個頭戴帷帽的女子抱著個小孩。
柳玉樹起先不知道她是誰,可是等那女人掀開帷帽一角看他的時候,柳玉樹立刻就認出了這是太子殿下前兩天剛納的妾室銀杏,怎麼出現在陽城外了。
一路上柳玉樹都在問杏娘,她卻不說話,邊上的婢女說她被煙嗆了嗓子,一時半會兒說不出話來。
等終於到了太子府,已經是臘月二十九了,整個太子府似乎毫無即將過新年的喜慶之感,連裝飾佈置都絲毫未變。
可惜太子暫時不在府裡,杏娘等人只好被婢女們領著到了上次成親時住的院子,然後一番歇息後才緩過神來。
不過太子是真的忙,直到第二天早上都還沒回來。
臘月三十這天,杏娘早早地就醒了,與眾人一起用過早食後,又有奶孃進來給瑋兒餵了奶,瑋兒迫不及待地大口吃起來。
這些天情況特殊,杏娘也不敢隨意露面讓人知道自己還活的好好的,所以都是讓人買來了牛奶、羊奶喂的瑋兒,又弄了點糊糊才喂飽了他,可這些到底沒有人乳來的合瑋兒的口味,所以就大口地喝了起來。
說到奶孃,杏娘就想起沈娘來了,於是她隨口問了句:”我走了這麼些天,沈娘人呢最近怎麼也沒看到她”
趙叔等人對視一眼,告訴杏娘自從她走後,沈娘就再也沒來過了,還說上次沈二哥來搶東西都時候,沈娘好像也跟在後面,跟著她丈夫沈老八偷了些夫人的金銀首飾回家。
杏娘想了想,搖頭感嘆:”果然姓沈的,都是一家人。”
想到玄府著火的時候,他們從小門處逃跑,小門卻被人從外面拴上的事情,眾人不由得齒冷。
若不是府裡熟人,誰會知道、誰又會記得玄府還有個小門呢而且那個小門除非晚上,不然是從來不落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