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開，賤人！”我們兩個人就這樣廝打在一起了。

浩子和幾個工人趕緊過來拉架，浩子自然是帶著人拉偏架的，他抓住這女人的頭發把她摔在地上，她尖叫著罵起來。她一直在地上糾纏撕扯著的腿：“我不管，我一定要和你哥哥結婚，不能白收錢！我要是年前嫁不出去，一定要出事了！”

我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又懷孕了？”

範美雲一愣，然後罵道：“別咒我！”

“看來是真的了。”我嗤笑：“剛剛流産幾天啊，又迫不及待的懷孕，你知道孩子爹是誰嗎？不知道吧，所以趕緊希望找我哥哥當個接盤背鍋的？”

“就是的！我也看出來，這世界上的女人不要臉的還真是多！大哥既然都領了證了，就更不可能和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結婚了。”浩子說道。

晶晶一直沒走，聽到這句話，她又是臉色一震，然後回頭就走了。

我對浩子說：“你幫我把她趕走，我有點事兒。你自己弄酒吧。”我把鑰匙給了他。飛快的追上去。

“知道了。嫂子！”他在身後大聲的喊叫著讓人把範美雲給拽走。

晶晶走的非常快，我氣喘籲籲的追了半天才追上去，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她甩開我的手，眼淚汪汪的樣子很可憐：“你別跟著我了！”

我說：“剛才的那些話都是騙範美雲的。我哥哥不會和範美雲結婚的。也沒有什麼結婚物件。你不要誤會了。”

晶晶低著頭道：“我知道，就算沒這個事兒，我和你哥哥不會有未來的。也不可能結婚。”

我嘆了口氣：“你這是何苦。”

“我還有倆個女兒，我不能不管他們啊！”

“你自己呢？難道貧苦人家的孩子就沒有考出去的？就沒有上了重點大學的？一定要找機會進入好學校，還要演出，學習那些昂貴的樂器？你在給自己加碼，逼著自己做完成不了的事情。何必要讓自己那麼累！”

晶晶一臉驚訝的看著我：“你……你說的是……你都知道了？”

“是，我都知道了。”我淡淡的看著她：“上午的時候，我和我哥哥去了你單位。都看到了。真的是湊巧，可是這個事情，真的對我哥，打擊很大。”

晶晶蹲在地上大哭起來，嚎啕大哭，非常傷心，我沒有勸她。

過了好半天，晶晶抬頭看著我，眼裡面都是絕望：“我也不想啊，可是月亮求我，說是她真的很喜歡吹葫蘆絲，她說希望將來可以站在舞臺上表演。我沒有辦法拒絕她……”她哭的很傷心：“我已經沒辦法給她一個完整的家了，甚至戶口本上的名字都不是我的女兒！她吃不上穿不上，書包和鉛筆盒都那麼破，我不希望把她唯一的愛好都給抹殺了。她每次路過少年宮的時候，都那麼依依不捨，她說可以少吃一頓飯，不要新衣服和新鞋，也想要學葫蘆絲。我真的不能對她說，你不要學了，媽媽供不起！我沒辦法……”

“你和我哥哥說啊……”

“沒用的。”晶晶啜泣道：“你哥哥一個月才幾個錢啊！何況也沒辦法給她安排到藝術學校去。我知道我很自私無恥，你們就怪我吧，我這輩子就這樣了，你哥哥不要子啊想著，找個好男人。”她抓著那個袋子猶豫了半天，還是給我了。

“這個是我給他的。我…我本來是想在見一次就分手的。”

我心裡非常難過，哽咽道：“我哥哥很喜歡你。他很痛苦，他為了你吐了血。”

晶晶捂住臉跪在雪地上：“對不起！我一開始就不該招惹他的。是我太缺德，太賤了。”

“晶晶……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我哥哥會努力地，讓你女兒晚學幾年，不，再給我哥哥一年的時間，一定可以賺錢的。到時候……”

晶晶搖頭：“晚了。一切都完了，我剛剛跟著他去了旅館了。”

她的表情呆呆的，我也沒辦法說什麼了。除了嘆息又能怎麼樣？

“月亮不是你哥哥的女兒，為什麼他要負責養活月亮呢？他就是願意，我也不願意。我既然是賣，就要賣給那些不在乎感情的人，我的內疚也少點。我走了，你們好好過吧。那個衣服就說是…是我媽媽給他的吧。你們好好的吧。我不該招惹他。”她站起來走了。

我看著她消瘦的背影，忍不住的哭了，這到底要怪誰呢？還是誰都不能怪啊。

她不是壞人，可是好人做的事情有到時候也很傷人的。

晶晶真的不該和我哥哥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