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眸裡含著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也如決堤一般傾瀉而出。
只不過她害羞,不好意思再去面對朱世子。
朱世子卻是一個比她還害羞的人。
此時的兩個人就好像是陳釀了多年的白酒一樣,要什麼味道有什麼味道,只不過就是細細品味而已,要是說卻說不出那種感覺來。
朱世子把目光轉向一邊上,深情道:“這件小事情阻礙不了你我二人的婚事。只是……我還是要小心一些,這種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顧紫重皺著眉頭道:“世子爺你知道那個佈政史大人是哪裡人嗎?你認識人家嗎?”
朱世子搖頭:“咱們金陵城裡新來的撫臺大人和佈政史大人,我和父親前些日子剛去了撫臺大人府上,算是和人家認識了一下而已。這個佈政史大人,我哪裡見過?”
怪不得呢!
這個朱留宏敢這麼理直氣壯地給他們兩個人說這個佈政史大人。
朱留宏這個人做事向來謹慎。
想必他敢來,也是做好了準備工作了。
要不然朱留宏前幾天不來,就偏偏今日在這個特殊的時候過來說出這種話來。
顧紫重雖然也是半信半疑的,不敢說一點也不相信。
可是他這話裡肯定有鬼。
朱世子冷靜了下來,仔細回憶了一下,道:“人家說的話也有些道理。當時我在杭州城的時候,浙江撫臺大人給了我這些銀兩,只是說是從客商手裡兌換過來的。可是我還想再問,卻見大人的臉色不好看了。”
顧紫重也是同意:“嗯,這裡面或許有什麼貓膩。只不過世子爺你也不用過於擔心,畢竟太後娘娘在背後替我們撐腰呢!”
朱世子愣了一下。
顧紫重道:“在杭州城裡準備好了銀子,這也是太後娘娘的意思啊。太後娘娘希望我們百年好合,所以想幫我們這個忙。要是真的有朱留宏口中的那些貓膩的話,太後娘娘也難辭其咎了。”
“哦。”朱世子深沉地回了一句,眨巴眨巴眼睛,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顧紫重輕輕拍打了他的肩膀,道:“我和你說話呢,你聽到了沒有?”
朱世子嘻嘻一笑,道:“聽到了,走吧。我們不去管他們。”
兩個人有說有笑地準備回去,卻正好碰到過來的顧夫人。
顧母一見兩個年輕人在這裡呢,還以為他們兩個人有什麼悄悄話要說,故意躲在這裡呢:“你們兩個人,就這麼著急嗎?現在可是繁忙的時候,快,都過來搭把手。”
怎麼了?
顧紫重道:“搭什麼手?哥哥他不是有人嗎?”
顧母故作生氣了:“多少箱東西呢?人家剛才抬過來的人都是撫臺大人府上的,把xiang zi抬過來之後就都走了,我總不能再把人家叫回來幹活吧?”
朱世子一拍腦袋:“對啊,我給忘記了,早知道就讓他們把活幹完了再讓他們走。”
顧母笑道:“你這個孩子,用人家也沒有這個道理的。人家來我們家裡,連口水都沒有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