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吃了夜宵,然後欣然入睡。
豎日一早,外面都是炮竹炸碎了的痕跡。
清早陽光明媚,顧紫重帶著清兒出來玩耍。
她也順道回孃家去看看。
顧母回了鄉下,沒有在家。
家裡只有李囡玉,帶著保由呢。
男人們也都不在家。
這樣子顧家就顯得格外冷清了。
顧紫重一來,顧家就又熱鬧了起來。
她和李囡玉還是陪著兩個小孩子在外面玩耍。
李囡玉還問起了朱常禧的情況。
朱常禧倒沒有什麼情況,只不過是顧紫重把他當成一個寶貝來養活而已。
沒病都要養出病來。
李囡玉也看穿了顧紫重的心思,吐槽她:“紫重姐,你也不要把家裡的男人都給慣壞了。男人可不比咱們女人,細皮嫩肉的。他們都是大老粗,而且身上的皮都擱得你肉疼。所以說朱世子他去年在京城保衛戰當中受了點傷又算得了什麼呢?你養他兩天也就罷了,怎麼還把他當成孩子來養了?”
顧紫重又羞又急,不過忸怩片刻之後,又是帶著笑容,道:“哪裡的事,子善哥他可不光是後背有傷。上一次為了保衛京城,他腿上瘀腫,腳脖子也崴了。而且身上也有不同程度的傷痕。要不是我幫他搓洗身子,還發現不了呢。他這個人啊,就是嘴硬,身子上再吃虧,也不願意說出來。”
李囡玉愣了愣神,沒有想到顧郡主還幫朱世子搓洗身子呢。
真的是女兒就是幹活的命。
顧紫重剛說完,隨即便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紅著臉,趕緊改口:“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說他這個人不好和別人說苦。”
李囡玉笑了笑,道:“苦點也是值得的。現在滿朝的文武都知道金陵朱家的朱大世子朱常禧把圍困北京城的韃子兵給全滅了。他可成了功臣,拯救整個大明的功臣。”
顧紫重挺驕傲的,低著腦袋:“你不用強調了。”
說他胖,她還喘上了。
李囡玉只是盯著她看,並不再恭維了。
突然李囡玉一改口,道:“康冕王那裡可不太平。我聽說上一次康冕王想救援北京城,結果他還沒到,韃子就被朱世子給滅了。所以康冕王等於是白跑了一趟。等他回去了,卻發現川蜀幾十餘縣的明軍都歸了咱們金陵。所以……咱們不是和康冕王結了仇了嗎?”
顧紫重也是沉吟了片刻。
不過保由和清兒兩個人卻互相盯著看,吚吚啞啞地說著。
清兒結巴著道:“打跑他……”
保由也跟著附和:“趕他……走……”
他們兩個倒是異口同聲。
把李囡玉和顧紫重給驚住了,兩個小家夥知道她們兩個人在說什麼嗎?
顧紫重也是笑了,很是欣慰:“對,打跑他,趕他走。康冕王若想侵犯咱們金陵,就讓他走。不怕,子善哥久經沙場,不怕康冕王來尋生滋事。”
李囡玉被他們三個人的氣勢給鼓舞了一樣,跟著他們笑了出來。
顧紫重道:“反正不管咱們怎麼做,康冕王只怕已經和咱們不對付了。小皇上登基,下面的大臣和藩王都想著爭權呢。咱們陷入其中,不能自拔了。”
李囡玉想了想,突然道:“我好像記得當初林大人有叛變的意思。”
這話怎麼都傳到李囡玉的耳朵裡去了。
顧紫重並不否認,不過她還是道:“子虛烏有的事嘛。林大人後來也沒有什麼訊息。況且他就是一個生意人,談不上叛變不叛變的。”
雖然話是這麼說,可是顧紫重這心裡還是犯著嘀咕,這個林大人真的需要防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