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紫重盯著他看,越看越是想笑。
朱子琴道:“大明單單朝廷,就有幾十個武將呢,他們怎麼能出人頭地?還不是靠打仗,靠下面士兵的屍體上去的嗎?”
顧紫重突然肅穆。
他們武將之間互相的口齒之爭又開始了。
顧紫重明白,一旦遇到大的戰事,或者什麼機遇,皇上或者大臣們就勸那些沒有機會的武將,說只要為了大明好,武將就要聽從朝廷的指揮。
朝廷讓誰去,誰就去。別人不去,還有下一次機會的。
這是唬人的鬼話!
朱子琴可不信這個,他就知道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不過他也感覺自己貧嘴了,卻也是苦惱:“我從小事做起,好不容易有這一次機會,不可能錯過的。要是換作子善哥在,他也一定會把握住這次機會。”
顧紫重明白,趕緊安慰他,要不然他便話多成河了。
“我沒有想要和你講什麼家國大義。”顧紫重笑著安慰他坐下來,不要那麼激動,“上一次你將川蜀十幾個縣城的明軍都給挖了過來,這本就是大功一件了。你還愁沒機會嗎?”
朱子琴習慣了多吃多佔,只要有機會,他不想放過。
他還是堅持自己的意見:“我不管上一次,這一次的確是一個大好機會。我再不出手,便是時辰晚了,功勞讓別人搶了去。我可不幹!”
他又將桌子上的頭盔給撿了起來,戴在頭頂上,正了正方向。
在顧紫重面前,他很是器宇軒昂。
朱子琴道:“撫臺大人是朝廷的命官,他有什麼資格和康冕王私下聯系呢?這違背了祖訓。我去抓了他,將這個罪名給他坐實了,然後把他送入京城去,交給皇上發落。”
顧紫重知道自己一廂情願,是完全控制不住自己面前這位將軍的。
她也妥協了,不過卻還是要提一提要求:“你可以去。不過必須要抓他們的現行才行。這樣的話你把他們送進京城,功勞才是你的。”
一聽這話,朱子琴就像打了雞血一樣,渾身興奮。
他從北方來金陵,投奔朱常禧,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為朝廷平定什麼叛亂,或者趕走什麼胡人。
功成名就,名垂青史,這樣才算作男人。
所以朱子琴挺胸昂首,記下了少夫人的話,轉身離開了。
顧紫重在朱子琴的背後看著他,無奈搖頭,看來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句話說得很有道理。
子善哥和朱子琴還有吳一城他們兄弟五個都是一個脾氣,但凡能立功,他們肯定不會放過機會的。
算了,既然他想去鬧,就由他去鬧好了。
顧紫重還是要以安穩金陵朱家和顧家兩家人為主。
她找了自己的母親,還有姑媽。
兩個女人年紀都已經過了六十,在整個金陵也算是有地位的。
所以這裡的富商,或者其他的一些地主什麼的都會給她們兩個人面子。
顧母將金陵的地主都給召集了起來,請他們吃飯喝酒。
無功不受祿,那些人去赴宴,便已經明白了。
他們果然站立在金陵朱家這一邊。
這樣的話顧母先為金陵朱家和顧家找了人脈,弄了人網。
朱子琴回了兵營去,顧紫重便派了眼線過去。
不過兩天過去了,兵營裡一切照舊,什麼異常的情況也沒有發生。
這好奇怪。
難道子琴兄弟他是嚇唬人的嗎?
顧紫重雖然好奇,不過沒有什麼事發生,她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