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快去洗洗手可以吃飯了。”
我把花花二號要放到地上,顧然接過,然後放在了地上,“現在生病了,不要彎腰,蹲下,盡量坐著,這些事以後交給傭人去做。”
恬媽端著魚放到桌上,然後聽到顧然的話,她趕緊問我,“蘇唯,你到底生了什麼病?我前幾天就看你臉色不好想問,一直沒有時間。”
我知道有些事是瞞不下去的。
“我時日不多了,雙腎壞死,需要做移植手術,如果等不到合適的腎源,只能等死。”我現在對於死已經看透。
我賺到了,結過婚,收獲過一段愛情,最重要的是,現在還有顧然和我結了二婚,又有幹寶貝,這一生擁有最好的最好的好朋友恬馨。
我想,我的人生足夠完美了。
“哎呦,我可憐的閨女啊,你怎麼命運那麼坎坷呢!老天,你真是太不長眼了,我們家蘇唯做錯了什麼,你要這麼折磨她。”恬媽坐在凳子上突然嚎啕大哭起來。
她一時之間沒能忍住情緒,就連恬爸也在一旁默默地落淚。
“你這個傻丫頭,這麼重要的事這麼不和我們說呢!老婆,我們明天就上城裡去,去做那個什麼匹配,只要是型對了就可以捐贈,反正我們活到這歲數也夠了,女兒女婿有出息,我有什麼可求的,只是可憐蘇唯還這麼年輕。”
恬爸望著我,雙眼紅彤彤的。
我這心裡一下子湧上了感觸,“叔叔,阿姨,你們別這樣,我欠你們的已經太多太多了,這輩子我是還也還不清的,所以,不要再為了我的事費心,我想開了,手裡還有一些錢,用來做醫療費,至於能不能等到捐贈者,這些看我的命數。”
恬媽停止了哭泣,她用淚眼望著我,“你這個傻孩子,性命要緊,不管怎麼說,這自古從來只有做人的好,沒有做鬼好的道理,不行,這次我同意你叔叔的,要去醫院一趟。”
顧然意識到好像說錯了話,他連忙幫著我一起勸,恬爸和恬媽。
“叔叔,阿姨,既然你們這麼疼愛蘇唯,我在這裡說一句話,但願你們可以聽我一句。”他從凳子上站起來,面朝著他們,“首先,我今天和她是領證結婚,我們不打算辦酒席,而且她的一切醫療費都不是我來負擔,我也不會給她出一毛錢,當然在住院期間,一些交通,吃飯,包括病床費用這些我會承擔的,以上我告訴你們這些並不是讓你們覺得我是一個人渣,不負責任,她現在的身體狀況決定權取決於她,而且,我認為蘇唯也挺豁達的,並不是每一個人面對死亡都可以看到那麼淡然,也許有人會說她很傻,其實反轉過來想想,假如以後她死,那麼留下的裡面不是一攤爛債嗎?她心裡就會好受嗎?”
我坐在那裡,安靜的聽顧然說到我的病,說我的即將要面對的那些後果,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深深地鑿在我的心裡,他說的很對,說的非常對。
我就是不想在我死後留下一攤爛賬。
我死了,可是他們還活著。
“可是,你要我們眼睜睜的看著她去死嗎?”恬媽激動的反問顧然。
他望著我,趕緊向她做出解釋,“當然不是,在這期間,我可以出去打聽腎源,用她手裡僅有的錢買下來,然後進行移植。”
我沒有說話,我想他們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希望我死掉。
其實我對生和死徹底的看透了。
沒有沈琛的日子裡,對於我來說每天都是煎熬,我用心深愛過的男人,是一輩子都無法忘掉的,哪怕歲月過去很久很久,我依然會想起曾經的我們有多甜蜜,後來的我們有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