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應該找一個他比較懂的東西作為舉例說明。

熙熙輕輕點頭，“我知道萬裡長城。”

“沈琛和我的差距就好像萬裡長城和臺階，他是萬裡長城，而我就是臺階，我們的世界截然不同，勉強在一起只會增加互相的負擔，有你，是我當初的決定，其實他並不是很清楚。”我停下幫他洗澡的動作，摸著他的小臉，“熙熙，媽媽從來沒有後悔把你帶來這個世界，你是我一輩子最大的財富，千金不換，而且，你知道嗎？你是我出獄後的唯一希望，以後的，只要有你在我身邊，我就會好好的活著，努力的過好每一天，盡我所能給你最大的幸福和快樂。”

我望著熙熙那張小臉，越看，越有沈琛的影子，我不後悔帶熙熙來這世界，一點也不後悔。

他沒有說話，安靜的坐在浴缸裡。

“假如，你真的想跟沈琛，我明天會讓你幹媽媽找好律師去找他談，然後媽媽會放棄對你的撫養權，當然，以後我要是想見你，你要是想見我，除非得到他的同意，否則，我們倆誰也無法見誰。”

我不是誇大其詞，這是率先要和熙熙說清楚的，沈琛那個人會不會這麼做，我不確定，但是那個關小姐肯定會進行阻攔，加以妨礙。

她一旦找到任何可以報複我的機會，要是不趁機做點什麼，我認為這是不太可能的。

“這麼說來，我要是選擇沈琛就會失去媽媽？”熙熙似乎變得冷靜了。

我有一種感覺，也許是他在學校裡受到了委屈，也許有同學嘲笑他。

所以，他才會變得這麼敏感，我不確定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不，我也不好進行強迫。

我抿了一下唇角，照實直說，“對，你要是選擇了沈琛就會失去媽媽，這是毋庸置疑的。”

這種二選一的遊戲，對於他一個小朋友來說的確有點殘酷。

熙熙沒有說話，靜靜地望著我。

我繼續幫他洗澡，“沒事的，你要是不想這麼快做決定的話，也可以考慮一段時間。”

我想他這麼大了，理該有屬於自己的獨立思想，小朋友特別有屬於他們自己的一套想法，我認為也該是時候讓熙熙去思考到底想跟誰。

一年前我坐牢，那時候是強制要沈琛把熙熙送到恬馨那邊，現在想起來，我似乎沒有問過熙熙的想法。

“我最大的渴望是我們三個人可以在一起生活。”他低著頭輕聲說道。

我繼續幫他洗澡，無奈的開口，“我恐怕這輩子都沒有辦法替你達成這個心願，但是媽媽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給你最大的幸福和快樂，相信我，就算沒有沈琛，我也會讓你獲得該有的尊重。”

我決定明天去他的幼兒園問一下，他為什麼這段時間情緒上的變化這麼大？

我想我是有必要去進行了解的。

幫他洗完澡，我抱他去臥室，為了方便照顧他，我讓恬馨在我的臥室裡安裝了一張小床給他睡，畢竟是男孩子，我不可以讓他睡在一張床上，這並不好。

“我去洗澡，你乖乖睡覺好嗎？”我問他。

他乖巧的點點頭。

我親吻他的額頭，起身，我回到洗手間，關上門的那一刻，我的雙手託在盥洗盆邊沿，抬著頭望著鏡子裡自己的臉，很憔悴，很瘦弱，一頭齊耳的短發。

沒有沈琛，我每一天都彷彿生活在地獄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