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我們出去吧,這電話有問題。”彰臨握住舒星彌的手,開啟了電話亭的門。
舒星彌慢慢把話筒掛上:“我也覺得有點瘮得慌,也許是我們打電話的時機不對,以後再來試試吧。”
這個島,要是來拍鬼片的劇組來取材,一定收獲頗豐。
邪門兒的事情太多了。
舒星彌和彰臨趕在天黑之前回到了校舍,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受不了身上這味道。
“你今天很勇敢,”舒星彌一邊幫彰臨洗頭發一邊說:“賭徒撲過來的時候,我都嚇傻了…還好有你。”
他的手指輕輕在泡沫裡起伏著,時不時把彰臨的頭發往後梳一梳,免得泡沫進眼睛。
彰臨的頭發是黑亮的小海洋,泡沫是雪白的浪花,高低翻湧著,亮晶晶。
“我說過會保護你的,要對自己說過的話負責任。”彰臨回頭笑道。
“恩,是個男人。”舒星彌用花灑把彰臨頭上的泡沫仔細沖洗幹淨,泡沫順著背部流下,彰臨的臀部有些紅腫。
“你的尾巴還疼嗎?”舒星彌用熱水沖了沖彰臨的腰下。
“是尾椎。”彰臨記住了舒星彌的話,“挺疼的,稍微一動就疼,好像骨頭裂了一樣。”
撞樹兩次,摔了倆屁墩兒,難怪這麼痛了,舒星彌心疼。
“待會兒熱敷一下,我再給你按摩按摩,會好很多。”
“按摩?”彰臨眨了眨眼睛,好奇道:“…按摩哪裡啊?”
“提肛肌和骶尾關節,按摩這兩處會緩解疼痛的,”舒星彌說:“我手法還行。”
“可是我們還要做滑翔傘,還是不按摩了。我能忍住。”
“就十到十五分鐘吧,不耽誤事的。”
砰……
遠處森林方向傳來了一聲異響,像是小型煙花,又像是槍聲,舒星彌和彰臨同時停下了動作,關了水,專心聽了幾秒。
水珠靜靜流淌。
“老師,外面有情況。”彰臨的神經瞬間緊繃起來。
“恩,好像是森林那邊。”
舒星彌看了看自己系在腳環上的手|槍,這槍應該是整座島上唯一的一把,森林裡發生槍戰的可能性不大,那是怎麼回事?有人打起來了?還是有人踩中靈媒的陷阱了?或是腳環爆炸了?
太多可能性了。
但是,不能去湊熱鬧,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你背後有沒有黃雀。
如果不是絕對強勢,千萬不要抱著僥幸心理渾水摸魚,那樣往往會送掉自己的人頭。
“明天聽廣播就知道怎麼回事了。”舒星彌扭開了花灑:“咱們茍在家裡專心做傘就行。”
二人洗完澡,換上新校服,舒星彌泡了一塊熱毛巾,讓彰臨脫了褲子趴在床上,給他敷好。
彰臨趴著還不忘幫舒星彌縫傘,乖巧懂事。
“現在已經縫完十個氣室了,”舒星彌把巨大的傘布攤開,“還差五十個才能完成。”
“五十個啊…”彰臨轉了轉手腕:“我們能來得及嗎?”
他掰著手指算了算日子,好像不太夠的樣子。
“懸,”舒星彌手上沒停:“如果沒有縫紉機,我們就要不眠不休地做,也不一定能做出來,雖然操縱繩和套帶都是現成的,但問題是我們只找到一組套帶,如果要雙人乘傘,還缺一套,我們還得自己做出來。”
“我們可以這樣呀。”彰臨靈機一動,放下針線,把毛巾拿開,坐了起來,尾巴骨疼得他微微皺眉,又忍住,說:“你上來,我給你示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