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卿坐上計程車的後座,第一次目光嫌惡的這樣看一個人,說:“受不起。”
然後毫不猶豫地關上車門,對司機說:“師傅,開車。”
陸卿回到家後就把行李全都塞進行李箱,周蘭英他們回家的時候陸卿正要拎著行李走。
周蘭英和陸展雄攔住她,“卿卿,你不是明天的車嗎?現在是要去哪裡?”
陸卿躲開他們的桎梏,話語毫無情緒:“有急事,回江川。”
“哎……”他們還想說些什麼,陸卿就已經側身拎著行李進了電梯,陸朗在電梯門要關閉的時候沖了進來,對外面的兩個人說:“爸媽你們回家去吧,我去送我姐。”
在去車站的路上陸卿都幾乎沒有說話,陸朗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安慰她。
一直到汽車站,陸朗幫陸卿排隊買了票後才對她說:“姐你到了江川告訴家裡一聲。”
陸卿“嗯”了下,隨後就進了站。
從剛才她就一直在給唐謹言打電話,但始終無人接聽,陸卿一遍遍地重撥,但他就是不接。
陸卿上了客運車後就盯著窗外發呆,她的意識都有些混沌,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腦子裡亂的像一團麻。
彷彿這幾個月以來她在心裡一點一點搭積的那座屬於他們的城堡在一瞬間就被摧垮成斷壁殘垣,破敗不堪。
陸卿不知道這次回到江川等待著她的結果是什麼,可不管他最終做的決定是什麼,陸卿都要把事情和他說清楚。
客車比高鐵要慢的多,陸卿在到江川的時候都已經到了晚上。
要到車站前陸卿給尤遊打了電話,問他知不知道唐謹言在哪裡,尤遊說在酒吧喝酒,陸卿拜託尤遊一定要看住他,她下了車就過去找他。
尤遊這會兒還不知道他們兩個到底怎麼了,但他對於陸卿的印象不錯,而且陸卿比他們都要大,尤遊從心裡是對陸卿抱有幾分姐姐的尊重的。
他對陸卿說:“學姐,酒吧這邊我盯著,我讓白楚霖開車去接你。”
“麻煩你們了。”
掛了電話後陸卿望著窗外,放在腿上的手慢慢地收緊,她想梳理一下思路,好和他解釋清楚,但不管她怎麼努力地去想,神思都集中不起來。
從客運站出來後陸卿就看到了已經等著她的白楚霖,白楚霖也看到了她,他對她揮了揮手,“陸學姐!”
陸卿拉著行李箱朝他走去,白楚霖把她的行李箱給放到車的後備箱,讓陸卿上了車。
在去酒吧的路上,白楚霖試探地問陸卿:“學姐,你和老唐怎麼了啊?他回來後就一副要吃人的樣子,都要嚇死人了。”
陸卿抿了抿唇,她低了點頭,看著自己絞在一起的手指,輕聲說:“有點誤會。”
白楚霖也看出來陸卿不太想說,只是道:“那你一會兒和他解釋清楚就好了,他能聽進去的。”
“嗯。”
到了酒吧門口,白楚霖停好車,陸卿立刻下車就和白楚霖走了進去,酒吧裡的音樂十分動感,響徹整個空間,舞池裡的人群瘋狂地扭動。
這種燈紅酒綠的場景是陸卿所沒有接觸過的。
在她的世界裡是沒有酒吧這種場地的。
白楚霖把陸卿帶到唐謹言喝酒的地方,和尤遊對視了一眼,兩個人去了不遠的地方找了個卡座坐了下來。
陸卿侷促地站在唐謹言身側,她咬了咬嘴唇,往前走了點,喊他:“唐謹言。”
唐謹言根本沒有反應,繼續往酒杯裡倒滿酒,仰頭一口氣喝完。
“今天這件事不是你看到的那樣子……”
陸卿看他一杯接一杯地喝,伸出手去想要拿過他的酒杯來,唐謹言躲開,“別碰!”
他的話語冷漠又暴戾,是陸卿完全不熟悉的語氣。
唐謹言說完繼續倒了一杯酒,陸卿咬了咬牙,從他的手裡把裝滿酒的杯子奪過來,在唐謹言錯愕的目光裡仰頭一口一口地把烈酒喝下去,中途被辣到,陸卿一下子就咳了出來,唐謹言條件反射性地伸過手來,被陸卿擋住,她咳完就皺著眉繼續喝,最後一滴都不剩。
喝完陸卿把酒杯放下,這才說:“你能不能聽我解釋?”
他的神色冷淡,抿著唇撇開頭。
陸卿就當他預設了,“你給我發簡訊的時候我正在去飯店的路上,我爸媽告訴我是和我爸的朋友張叔叔一家人一起吃飯的,我到了包廂才知道是他們瞞著我帶我去相親的,對方一家人也不是什麼張叔叔,是你看到的那個男人,以及他的父母。”
陸卿頓了頓,接著說:“我被我爸媽強迫推進了包廂吃這頓午飯,但我沒吃完,中途就找了理由出來了,那個人是跟著我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