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夙感受到一側的目光,心情很好,難得的沒沉著一張臉:“說吧。”
那輕描淡寫的兩字,嚇得柳進跟李一寧抖了抖,他們都快忘了,他有那麼開心的時候了?好像當年的太子殿下又回來似的……
柳進穩了穩心神,稟報道:“是關於朱大人的,近日來,不少坊間不少文人在喝酒解愁,而話裡話外無不是在說,討好朱大人,殿前見聖顏。”
景夙冷了下來,食指翹著桌,道:“好一個殿前見聖顏!姓朱的膽子越來越肥了?”
“皇上,那朱大人?”
“替代他的人有了沒?”
“目前看中一個,還在觀察當中,是去年的進士,按其文采,三甲絕對可能,但硬被擠到三甲外了。”
“再誘他犯點罪,然後殺雞儆猴!”
“是!”
“等一下。”景夙皺了下眉,叫住要退下的柳進。
“皇上,還有何吩咐?”
“關于姓朱的事,是誰先傳出來的?”
柳進回道:“目前還未查出來。只知道是今次的考生。”
考生?景夙看了眼外面,這麼巧?那一眼直接對上某人含春的眼神,腦中冒出來的想法,一下子……
沒了。
“先下去吧。”他嘆了口氣。
“是。”
窗外的人還坐著,就這麼坐在地面,他,出不去了……
“皇上,既然您已經原諒了娘娘,為何不恢複她身份?”李一寧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高燒那兩日喊的全是“蘇未”,現在又是這副模樣,瞎折騰,有意思嗎?
景夙靠在椅子上,嘴角苦澀的揚了揚,恢複?
他有臉去恢複嗎?
還有她現在這樣,無論是以前失憶的蘇未還是雲信閣的司徒鏽,都不會這樣,不顧形象,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她這簡直是完成臨終願望,反正都要死了,約束自己做什麼?她都被自個約束那麼久了?
這樣,他要怎麼說?
索性,到了正午,蘇未走了。
景夙想,她大概是餓了……
“李一寧,東宮的物品是不是短缺了?”他再次想起了昨日那嫩嫩的小徒弟,心有點塞。
“是。”李一寧趕忙回道,按您老之前那詭異還善變的態度,誰敢給她備?
蘇未踏入東宮的時候,發現宮裡東西瞬間多了起來,尤其是那滿滿一桌子的衣服。
她一個快死的人,穿得過來?還是他的意思是短期內,不殺她?
第二日,蘇未又來了,蹲在了老地方,她就是想不通,他為什麼還不下旨殺她?
然後,她想她知道了……
可能打算折磨她,消解多年怨恨吧……
“您就是蘇姑娘吧?聽憐兒提起過您。”如黃鶯般的聲音從身後響起,蘇未轉身,愣在當場,來者一身雍容華貴,一張臉,更是豔麗無雙。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素靜到極致……
她心瞬間堵了。
兩個侍衛攔在兩人中間,硬邦邦道:“皇上吩咐過,任何人不得靠近,還請容妃娘娘恕罪。”
“大膽,連容妃娘娘都敢攔,不怕皇上砍了了你們嗎?”她身側一嬌美的宮女呵斥著,那兩個侍衛頓了頓,面色為難的相互看了看,然後退下了……
蘇未震驚的看著他們,他們就這麼退下了?能讓侍衛怕成這樣,可見這人。平常一定很受寵,所以,今天讓這位受寵的妃子來,是想讓她難受?
她嘴角努力揚起微笑,“您是……”
“這位是皇上最寵的容妃娘娘,還不行禮?”那宮女趾高氣揚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