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夙過來的時候,推了推門,發現推不開,心涼了半截,轉身去推窗……
一顆心,涼透了……
“我進不去?”他站在門前,望著看不見裡面,猶如被世間拋棄,站的孤零零的,可憐巴巴的。
兩個守衛的嘴角抽了抽,對視一眼。
這太子,失寵了?
於是,默契的想到了早上被趕出去的畫面以及昨晚的安靜,他們投出了同為男子才有的同情。
隱藏在附近的守衛,秉著良好的刺客素質,沒有拿同情的眼神淹死他,只是默默的看著他被拒門外。
裡面,蘇未睡不安穩,並沒有如想象中的睡的那麼安心。不過,這才正常。黑夜中,她緩緩睜眼,四周寂靜無聲,或者不算靜。
她被吵醒了……
被門外的噴嚏聲,吵醒了……
這一職業毛病,算是幫了某人一個大忙,一點風吹草動就弄醒的人,門外那麼頻繁的噴嚏聲,她聽不到也難,也讓他今後沒被鎖門外過。
她搬開桌子,拿開門栓,門一開,一縮成一團的影子差點倒地。
她嚇了一跳,頭一低,景夙正震驚的看著她,半坐在地上,一手撐著地,然後臉上慢慢綻開,如花兒一般。
“阿嚏。”這“花”打了個噴嚏。
蘇未:“……”
“你在做……什麼?”她突然覺得頭有點痛。
“等著給你暖床。”他聲音啞啞的,聽起來分外可憐,好像有點感冒的徵兆。
“砰”的一聲,景夙面前這扇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像是在怕什麼般的關了,然後,一陣拖動桌子的聲音倉皇響起,又“砰”的一聲,是桌子撞到門的聲音。
景夙:“……”
蘇未喘著氣,重新察看了下,確認房間是安全的後,才重新躺回去睡。躺下去,夜深深的,門外傳來幾聲噴嚏的聲音,人似乎又靠回了門上。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的人似乎坐僵了,聽聲音,應該換了姿勢。
一男的,還練過武,坐一晚,應該死不了吧?
她翻了個身,閉著眼,接著睡。
然而,蘇未沒想到,原來,人可以這麼弱?
景夙,發燒了……
季大夫紮了幾針,恭恭敬敬的“譴責”著:“畢竟是太子,從小養尊處優,跟我們這幫動不動晝伏夜出的粗人還是不一樣的!”
蘇未:“……”
“深秋夜涼,他還坐地上守門守了一夜,發燒是正常的。”
蘇未:“……”
“要怪就怪人蠢。”
蘇未:“……”
一側守衛的人默默的盯著地,閣主沒發話詢問,他們是不會主動去向她說那“無關痛癢”的事的,頂多隻能當做話題跟心儀的女刺客加深下聯系。
比如,昨夜某人當著他們的面寬衣解帶,把自個的前胸貼在了涼涼的地上,故意弄醒人後,又立馬將衣服繫了回去,眼見無望進門,又貼回了地上,這才硬生生的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