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白裙的寧梓夕摔在了地板上,一陣疼痛傳到心,她的雙手已經被碎瓷劃破,血從手心不斷湧出。
看著從地板上緩緩站起的寧梓夕,視線從她流血的手上落到她蒼白的臉色上,寧雨琪抱臂笑了。活該!這是她目前唯一所想的詞。
“梓夕,你流血了。你先別走,我給你包紮一下,先把血止住了……”保姆金嫂見狀,心疼之餘忙緊張的給她找止血物品,可是在看著寧梓夕的身影一步一步走遠,她著急又無可奈何。
風起,吹起了寧梓夕的長發。一陣冷意,讓寧梓夕從思緒裡走回。迷茫的站在十字路口,夜色裡只剩下昏黃寒冷的燈光。突然不知道要往哪裡走,悲傷襲來,在無人的十字路口,寧梓夕脆弱的哭了。
眼淚,是治療心傷的最好方法。
如果是,就用力哭,盡情的忘卻那種碎心的心疼。
由東向西的主幹道上,一輛警車在路上不快不慢的正常行駛,駕駛座上的男人正專注的開車,深邃的眼睛裡平靜淡然。
電話響起,男人開啟了外音。
“慕隊,化驗結果出來了,你猜怎麼著?”刑警李言賣著關子,停頓。
“少廢話,說。”
聽著隊長沒感情的聲音,李言一笑後,一本正經的告知:“那把帶血的水果刀不是死者的,化驗結果是非人血。不過在現場附近的草叢裡發現了血痕和可疑足跡,經過比對,草叢裡的血跡和刀上的指紋都是死者的。”
車上的男人沉思了片刻,而後問:“那件交通案件處理的怎麼樣了?”
“交警隊那邊定義為酒後駕駛,由於車速過快,車身被撞的面目全非,沒有證據證明車本身被人動了手腳。也沒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嗯。”
男人沉思著什麼,路過十字路口朝南轉彎,站在斑馬線邊的女子突然動身朝對面走去,然後就是一陣急剎車聲。
“喂,慕沉,在不在?聽到我說話沒,李慕沉?喂……”李副隊見沒人說話,疑惑的將手機給李言,扭頭走了。
李言還納悶呢,剛才還在通話中,怎麼突然就斷線了。他不知道的是,在急剎車的那一刻,李慕沉就迅速的跳下了車。
看著手扶在車上驚魂未定的女子,李慕沉的視線落在了她的手上。血似乎在一點點滲出,染在了白色的車身上。
“你沒事吧?”他斷定,她手上的傷跟他無關。畢竟,他剎車及時。
看清了面前的車,抬頭又看見了一張面色嚴肅冷峻的臉,寧梓夕有些慌,有些迷茫。她反應不過來,她不知道怎麼會撞上警車了呢?她只是過馬路而已。
“紅燈你沒看見嗎?”
“對不起……”
抬頭看了眼交通燈,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寧梓夕很老實的向著這個便衣警察道歉。
“我沒注意到紅燈……”抬眸,迎著他的視線,寧梓夕解釋。
李慕沉一言不發的看著寧梓夕,她漂亮的眼睛裡,除了有淚痕,還有一種迷茫和失落的情緒。本想斥責她一番,然而看到她憂傷的眼睛和流血的手時,他莫名的心軟了。
“上車。”李慕沉轉身拉開了車門。
寧梓夕錯愕的看著他,滿心疑問:“警察同志,你要……?”
“我帶你上醫院。傷口若不及時處理,會感染的。”
“謝謝你,不用了。”
“身為人民警察,幫人是應該的。上車吧。”李慕沉話語雖平靜,卻透著一股不可抗拒的命令,寧梓夕只好照做。
上車後,李慕沉找了件白色襯衣,稍微用力一撕,就扯下一塊給寧梓夕的手簡單的包紮後,順便又給她繫上了安全帶。
從頭到尾,一氣呵成,像做慣了似的。看著一言不發的男人,除了感動之餘,更多的是歉意。
“不好意思,弄髒了你的車。”
“你的手怎麼弄成這樣?”李慕沉專注的開車,隨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