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分頭朝出口和窗戶去檢視情況。
就在那一瞬間,轉變陡生!
窗戶呈蛛網狀啪的一聲破碎開,被消聲的子彈沉默的穿空而來,打進血肉之軀時只有噗通的悶響。
男人大吼:“有條子!!”
隨後他悶哼一聲,大腿中槍,跪倒在地上。
靠近窗戶的人都應聲倒下,沒有鳴笛和紅藍光,也沒有大喇叭警告,特警們如同天降神兵一般,極其果斷幹脆的實施了突入行動,悄無聲息的靠近,而後爆發,舉著槍從門口和窗戶翻入,點射幾個近在咫尺的嫌疑人。
“警察!別動!”
聞謙大約發揮了此生最迅捷的反應速度和最大善心,他在聽到槍響那一刻,一手拽一個的把梁廣祈和陳無聞拖到樓梯口的大門後邊,同時緊緊鎖住了大門。
三人躲在門板下,聽見外邊槍響和肉搏,不禁心驚肉跳。
時間漫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一整年,他們彷彿被熱鍋煎熬的螞蟻,焦慮難堪。
突然。
身後的門把手被人擰動幾下,開門不成,又惡狠狠的踹了幾腳,罵了一句髒話。
三人緊張極了,飛快的跑了下去,躲在了樓梯底下。
只聽得砰咚一聲巨響——
大門被踹開了,而與此同時,劫匪中的一個男人像倒栽蔥似的從上面一頭栽下來,頭破血流。
又或者,那是從他身上的槍眼裡淌出的血液。
這人滾到樓梯底下,正好停在他們三人面前,大瞪著眼睛,嘴唇張了張,最終還是沒有發出聲音,而後脖子一歪,失去了生命。
陳無聞眨了一下眼,啊了一聲,卻發現自己完全沒有發出聲音,再一摸臉上,已經全是眼淚。
身形高大的男人站在大門口,逆著光,吹了聲口哨,“哭什麼。”
陳無聞哇的一聲真哭出來了,幾步撲上去抱住魏沉刀的腿,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不停的喊:“哥,哥,哥……”
魏沉刀俯下身,拍拍他背,難得溫柔道:“別怕,哥在這兒。”
幾人在醫院被安頓好了、檢查了傷勢,確認問題不大,而後便和警察做筆錄。
他們這才知道,地下室另一頭其實有個秘密出口通道,那夥人原本打算警察一來就從地下跑,哪知道他們那麼會躲,幾乎就是上帝指示似的毫不遲疑躲進地下室,反手就把門鎖死,也把犯罪分子們的後路鎖死了。
可見多行不義必自斃。
深夜十二點。
封楚楚理著被風吹亂的頭發,從天臺下來,回到陳無聞的病房。
她心不在焉的拉開椅子坐下,陳無聞喊了她好幾聲,她才反應過來,“嗯?怎麼了?”
陳無聞遞個蘋果給她。
她咬了一口,誇甜。
於是陳無聞躺在病床上,給她又削第二個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