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幹什麼?”黃淑妃一瞧,頓時疾呼了起來,“你們反了麼?”
“淑妃娘娘,我們也只是聽差辦事而已,”王福泉就沖著黃淑妃一拱手道,“還請娘娘不要為難我們這些當差的!”
說完,他就態度強硬地讓人帶著福成公主和那些查出來的小太監們一起,往延禧宮而去。
“反了,反了,簡直無法無天了……”被氣得直哆嗦的黃淑妃也就吩咐身邊的人道,“去給四殿下傳個話,就說他娘和他妹妹叫人給欺負了,讓他趕緊來一趟。”
那宮人也就應聲而去,而黃淑妃還在那反複唸叨著,雙手更是緊握成拳:“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了,不過就是比我早兩個時辰生下了兒子,竟然處處都壓了我一頭!這事不能就這麼做罷!”
心中打定主意的黃淑妃也就沉著臉道:“給我更衣,我要去見皇上!”
延禧宮中,王福泉將人全部帶到後,便主動退至了一旁。
一身珠光寶氣的紀蓉娘牽著沈君兮的手從內殿儀態萬方地走了出來,然後指著那一排小太監道:“今日可是這些人傷了你?”
沈君兮瞧著他們差不多的身量和容貌,並不敢確定。
於是她輕聲同紀蓉娘道:“我那時候一直被扶柳護在身下,看得並不清楚,但我記得,去搬了救兵的小毛球都咬了他們一口,因此手上有傷的,定跑不了。”
王福泉也就在一旁笑道:“這些人都是我在衍慶宮對著花名冊一個個地檢視過的,身上有傷的,全都帶過來了。”
紀蓉娘也就寒著一張臉,從他們跟前經過,眼神似刀地從他們臉上刮過,嚇得這群小內侍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見到這樣的氣氛,剛才還嚷著一人做事一人當的福成也噤了聲,她不知道接下來等著她的是什麼。
就在眾人都在等著貴妃娘娘雷霆萬鈞的時候,紀蓉娘卻讓人搬來了一把椅子,坐在那裡悠哉悠哉起來。
“人還沒到齊,我們再等等。”她是這樣笑著同沈君兮說的。
沈君兮就有些狐疑地看了眼旁邊的趙卓,而趙卓則只是沖她搖了搖頭。
不多一會,宮外此起彼伏地響起了“皇上駕到”的吆喝聲,而且聽起來一聲比一聲更近。
紀蓉娘也就站起身來,撣了撣身上的衣裳同沈君兮和趙卓道:“你們隨我一同去迎駕吧。”
沈君兮自是沒有異議,待他們一行人剛走出延禧宮的大殿,剛離開不久,臉上還帶著些許無奈的昭德帝就出現在延禧宮的大門口,後面還跟著一路上都哭哭啼啼的黃淑妃,他們二人身後,則是跟著一個身量和三皇子差不多的少年郎,他們的身後,更是烏泱泱地跟了一大群的人。
紀蓉娘也就迎拜了下去,昭德帝則是一揮衣袖道:“免禮吧,貴妃這裡是在唱什麼戲?怎麼如此的興師動眾?”
紀蓉娘聽出昭德帝的語氣平淡,絲毫不帶怨怒之氣,便知道在這件事上,他就算不站在自己這邊,也是保持著中立。
因此,紀蓉娘也就義正言辭地說道:“臣妾奉皇上之命,代掌鳳印協理後宮,無時不刻都在小心翼翼,生怕行將踏錯有負皇上寄予的厚望。所幸這些年來,後宮的眾多姐妹們相處得也還和睦,並沒有什麼大的紛爭,可今日,臣妾卻突聞有人竟然在這宮牆之內聚眾行兇,善用私刑,竟然將一個宮女打成了重傷。”
“出了這樣的事,臣妾自然就不能不管了。”紀蓉娘一身正氣凜然地說道,“我這前腳剛將人叫來問話,皇上您後腳就趕了過來,難道是害怕臣妾徇私舞弊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