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裡怎麼辦,我們也得拿出個章程來才是。”他也就嘆了口氣道。
見屋裡只剩下了他們母子二人,王老夫人就從炕幾的抽屜裡拿出一份名單來:“這些年,我一直都在留意誰家有合適的姑娘,可你也知道齊氏的性子,我也不耐煩看她的那副臭臉,也就沒有將這份名單拿出來。”
紀容海一聽,就從王老夫人的手中接過名單細細地看了起來,但在看到其中一行時,便有些不解地問道:“前面這些都是世代公卿,可這謝閣老家……”
王老夫人就不慌不忙地戴起了自己的玳瑁眼鏡,並接過了紀容海手中的名單,而紀容海也將自己所看到的那一行指給了王老夫人看。
“呵呵,你說的是謝閣老的孫女啊!”王老夫人在看到那個名字後就會心一笑,“謝家大姑娘我曾在東府裡瞧見過一次,很是知書達理、進退有度,長相也很是娟秀……”
“既然她像母親說得這麼好,不可能沒有說婆家吧!”紀容海就笑著從王老夫人的手中抽回了名單,繼續往下看。
王老夫人卻是笑著搖了搖頭。
“真要說起來,這謝家大姑娘也是有些時運不濟,因為給家中的長輩守孝,硬生生地給耽誤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她今年應該也有二十了。”
在北燕,年逾二十的姑娘還未出嫁,就已經算得上是老姑娘了,想要說一門合適的婚事只會變得越來越困難。
這個時候,家人往往就會隨便為她找個什麼人將就一下。
“二十歲麼?”紀容海聽著卻細細地考量了起來,“我們家昭哥兒今年也有十八了,相差得也不算太大。”
而且謝閣老謝玄,是歷經兩朝的元老,平日裡在內閣之中為人很是低調,卻為昭德帝掌管著戶部,掌管著天下錢糧。
這樣人家培養出來的姑娘,想必也不會太差。
當天下午,紀容海便去拜訪了謝閣老,直至敲了一更鼓才回來,而且回來後,又一頭紮進了王老夫人的上院,第二天又出了府去。
接下來的兩三天都是如此,就連齊氏都不知道他在忙什麼。
到了正月初十那天,齊氏的孃家大嫂高氏來訪。
“不是說好了給昭哥兒和北威侯家的三小姐說親麼?怎麼你們家卻和謝閣老家訂了婚?”高氏連一口熱茶都沒來得急喝,就同齊大夫人捶足頓胸道,“你知不知道,這麼一弄,算是徹底把太後娘娘的孃家給得罪了!你們家是家大業大的國公府,不怕那北威侯,可我們家怎麼辦?你叫我怎麼同北威侯府交代?”
和謝家訂了親?
齊大夫人完全就像個局外人一樣,一問三不知。
“莫不是大嫂你弄錯了吧!”齊大夫人也就同那高氏說道,“我怎麼不知道我們家的昭哥兒和人訂親了?”
“什麼?你不知道?”剛還在齊大夫人跟前幹嚎的高氏立即住了聲,“現在滿京城的都知道,你們家請了永安侯林家的三奶奶上謝家提了親,兩家都已經過了庚帖,只等欽天監的算婚期了!”
齊氏這才想起了這兩天在府裡跑進跑出的紀容海。
難不成他瞞著自己,把昭哥兒的婚事給訂下來了?
齊氏當時就覺得有一口氣堵在了胸口上不來。
不管怎麼說,她也是昭哥兒的生母,是紀家住持中饋的人,紀容海竟然瞞著自己就這樣把紀昭的婚事給定了下來,這不是啪啪的打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