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那遊二孃身上的衣衫都已經被血染透了呀!
聽著那“啪啪”的聲音,沈君兮也變得心驚肉跳起來,根本就不敢直視這皮開肉綻的場面。
她就下意識地往趙卓的身後躲去。
到底還是個女孩子!
想著她平日裡總是很大膽的樣子,趙卓的嘴角就微微翹起。
他不動聲色地又往前站了站,讓沈君兮整個兒躲到了自己的身後。
好在這二十殺威棒打的時間並不長,聽得那些差役停止了揮棒,又去複了命,沈君兮才敢探出頭來。
那遊二孃的後背已是打得血肉模糊,卻還能咬著牙站起來,看來還真如趙卓所說,並未傷到筋骨。
而就在剛才打人的空檔,大理寺前也聚集了越來越多看熱鬧的人群。
外面人的自然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事,後來的也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事,一時間大家就相互打聽了起來。
衙門口內外就只聽到人們嗡嗡的議論聲。
堂上就響起了驚堂木。
一聲“肅靜”之後,周照就示意遊二孃將手中的狀紙遞了上去,並細細地研讀起來。
只是他越看,眉頭也就皺得越深。
遊三孃的這個案件他是有印象的。
雖然不是親審,卻因為關乎一條人命,最後都送到了他的手上過審。
因為當時人證物證皆在,又有遊三孃的簽字畫押,稟著大燕朝殺人償命的律條,自己才核準了遊三孃的死刑。
現在那遊三娘還在大理寺的牢裡關著等著秋後處斬,沒想她的家人竟又鬧騰了起來。
她們不僅要翻案,而且還要告當時親審此案的清源縣知縣瀆職,枉顧人性命!
這樣一來,自己豈不也牽扯到了其中?
周照的臉色就變得十分的不好看。
“遊二孃,據你狀詞中所述,那曹貴不是被遊三娘所傷致死,而是另有死因可有證據?而且這一場你是請了人訴訟,還是自己來應訟?”周照坐在那,有些面色不虞地說道。
“民女請了訟師的!”遊二孃一聽,便急急地扭頭看去。
原本站在人群中的常師爺也清了清嗓子上前道:“錢塘江舉人常永,願替此女應訟!”
人群中就開始騷動起來。
周照也面露詫異之色。
此女竟然能找來個舉人應訟,顯然是有備而來,讓那周照也不得不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
他正準備拿起驚堂木時,卻發現下首門庭之處竟站著幾個有些面熟之人,仔細一瞧,竟瞧見吏部侍郎馮雲竟然也擠在了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