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們的王府,不用講究那些,”趙卓卻是對沈君兮笑道,“我就樂意你像以前那樣走在我身旁,方便說話。”
沈君兮聽著莞爾,便將手輕輕地放在了趙卓的手中。
趙卓很早之前就知道沈君兮的手很軟,肉肉的,就像捏著剛發好的面團。
趙卓便想到自己最初見到沈君兮時,她那略帶嬰兒肥的面頰活像個面團子,如今已慢慢出落成少女的她,臉上的嬰兒肥也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則是她那有些尖翹的下巴。
瞧著趙卓正盯著自己的臉發呆,沈君兮就下意識地摸了一把自己的臉:“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
她今日可是要入宮覲見的,她可不希望自己身上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然後被人說成是殿前失儀。
趙卓瞧著她,卻是笑著搖頭:“沒有,我只是覺得你今天的樣子太好看了,好看得讓我都有些挪不開眼!”
這是什麼話?
沈君兮只覺得自己臉色一紅,再回頭看向跟在自己身後的珊瑚等人,她們果然一個個的都在低著頭偷笑。
沈君兮就有些嗔怪地瞪了趙卓一眼,沒想趙卓卻像沒事人一眼地跟她眨了眨眼,並且湊到她身邊道:“怎麼?你不喜歡嗎?你是我的妻子,我就願意這樣贊美你!”
說著,趙卓便重重地握了握沈君兮的手,然後這樣一路牽著她,二人緩緩地走到了儀門。
倒也不是沈君兮想走得這麼儀態萬千,關鍵是這一身的裝束又厚又重,讓她根本快不起來。
守在儀門處的麻三見了,麻溜地擺好了上車的腳凳。
之前沈君兮就問過麻三,問他願不願意做自己的陪房,跟著她一起來壽王府。
能跟著沈君兮,而且是到王府裡去當差,那麻三還有什麼不願意的。
沈君兮便將他安排在了壽王府的車馬處當差。
沈君兮見著了他,就微笑著點了點頭。
麻三瞧著,就一臉殷勤地上前,並用自己的衣袖掃了掃腳登上那並不存在的浮塵,並熱情地道:“王爺,王妃,請上車。”
沈君兮就往一旁讓了讓。
在大燕朝,妻以夫榮,丈夫就是女人的天。
她和趙卓一路並肩走來,本就算得上僭越,可那好歹是在內宅,勉強也還說得過去。
可在人多眼雜的儀門這,她可不敢造次。
豈料趙卓卻是牽著沈君兮的手,示意她先登車。
“這恐怕不合禮數吧!”沈君兮就有些擔心地往四周瞧了瞧,雖然周圍的人都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地站在那,可誰知道他們的心裡在想著什麼。
“這有什麼。”沒想趙卓卻是對著沈君兮燦然一笑,“我可不介意有人說我夫綱不振。”
聽著這話,沈君兮就有些忍酸不俊,倒也沒有堅持,而是扶著趙卓的手就上了車。
趙卓緊跟在她的身後,也上得馬車,坐在了她的身旁。
窗外傳來“嘚嘚”的馬蹄聲,趙卓卻是一直握著了沈君兮的手,眉眼彎彎的樣子,顯得心情很好。
他們的馬車不能入宮,便只能在宮門處換乘了肩輿。
舉行朝見的地點在交泰殿,位於乾清宮和坤寧宮之間。
交泰殿前早已升起了龍旗,擺好了儀仗。
可因為皇子們還沒有到齊,趙卓和沈君兮只得先去乾清宮的偏殿裡候著。
也許是因為他們的王府離皇城最近,他們竟然是第一個到的。
想來也是,內城現在已是寸土寸金,而且還是有價無市。
內務府查了賬冊,其實賬上內城裡的宅子不是沒有,只是因為四周皆有住戶,不好擴充套件而作罷,因此皇子們的王爺府多設在外城,他們進宮花的時間自然也就比趙卓他們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