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倒僵持了下來。
趙卓想要幫沈君兮出頭,結果卻被趙喆一把拉住:“那是她們妯娌的事,而且咱們兄弟兩的事也還沒說清呢。”
他們兩能有什麼事?
趙卓就皺了眉。
今日是五個皇子攜妻朝見的日子,趙喆夫婦拉著自己和沈君兮到底意欲何為?
要是真傳出什麼兄弟不合的話,別說他,就是趙喆自己也落不了好。
那他這是……
趙卓的腦子裡便飛快地轉了起來。
可還不能他琢磨出來,偏殿裡又響起了另一個聲音:“咦,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沈君兮抬眼看去,只見惠王妃楊芷桐此刻正在槅扇門那,瞧著他們屋裡這幾個人笑。
她打著哈欠地入了偏殿:“不知兩位弟妹昨日睡得如何?我昨天可真是累壞了誰能想到這親王妃的冠服竟是這麼重,真真壓得我脖子都要斷了。”
說完,她也不理會莫靈珊,而是直接拉了沈君兮的手道:“不過看你這氣色,想必昨晚睡得很好,我就不行了,認床,硬是在床上翻來覆去地鬧了大半夜,你瞧瞧我這眼睛下面,是不是青紫了好大一塊?今兒個早上,不知道敷了多少茯苓粉才敢出來見人。”
楊芷桐一張嘴絮絮叨叨,可從始至終她都只同沈君兮說話,而把那莫靈珊給晾在了一旁。
莫靈珊又怎麼會不知道楊芷桐這是故意在排擠自己,她就一瞪眼,轉身去了另一側的圈椅裡坐下,抓起身旁的茶點就吃了起來。
見對方終於不再找自己麻煩了,沈君兮就不免鬆了口氣,也朝著楊芷桐眨了眼笑。
惠王妃楊芷桐也沖著沈君兮拋了一個得意的媚眼,然後湊到沈君兮的跟前小聲地道:“我一早就說了,敵人的敵人就是我的朋友。”
“而且我也聽惠王殿下說了,他說接皇子中,他與七皇子最為親厚,所以也希望將來我們兩個能走得更近一些。”惠王妃楊芷桐繼續得意洋洋地道。
這個惠王妃,真是個有意思的人。
沈君兮就掩了嘴笑。
與這種性格爽朗的人相處也好,你不用跟著她一起彎彎繞繞地耍心眼,至少不會讓人覺得累。
沈君兮又與那楊芷桐閑聊了一陣,終於住得最遠的莊王也終於帶著莊王妃過來。
眾人又像昨日那樣,依照長幼之序,排著隊伍進殿。
一時間交泰殿裡禮樂齊鳴,殿外更是鞭炮陣陣,滿地都是炸碎了的紅紙屑子。
這一次卻是王爺們站左邊,王妃們站右邊,依次入殿。
殿內曹太後和昭德帝早已就坐,他們的身側則立著昭德帝的嬪妃,沈君兮一眼便瞧見了昭德帝身後的姨母紀蓉娘。
有好些日子未曾見過姨母的沈君兮覺得姨母這些日子消瘦了不少,人也顯得憔悴了許多,即便厚重的粉底打在了她的臉上,依然能感受到她的暗沉。
就有宮裡的姑姑端了紅棗和幹栗子過來。
皇家婚禮,朝見禮需要敬獻棗子和栗子,棗通“早”,慄通“禮”,合在一起就是早禮的意思。
說白了就只是圖個言語上的吉利。
禮樂聲中,趙卓和沈君兮便在曹太後和昭德帝的跟前跪下,行了大禮。
因為趙卓和沈君兮是第五對行跪拜禮的新人,端坐了好一會的曹太後就有些體力不支了,至於訓誡的話,她都有些懶得開口了。
因此她只說了句“和睦相處,白頭到老”的話,便讓人將之前準備好的新人禮交給了沈君兮和趙卓。
朝見禮,終於算是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