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九月,我和你約定的是十月吧?你急什麼?”沈君兮就看著鸚哥笑道。
可鸚哥臉上的神情卻像是要哭了出來。
“秦大哥說,在他心裡,我就只是他的一個妹妹而已,他不可能對我生出什麼男女之情來,讓我不要在他身上再浪費時間了。”說話間,鸚哥的淚水就不爭氣地滑落下來。
“他真是這麼說?”沈君兮就回想起上一世,名動京城的秦四好像一直都是孤身一人,難不成他是有什麼隱疾不成?
可這樣的話,她自然不好同鸚哥直說。
她只好先將鸚哥留在了府裡,並道:“你暫且先住下來吧,正好紅鳶最近的心情也不好,你多去陪陪她。”
一聽聞姐姐的心情不好,鸚哥倒顧不得自己了,而是徑直去了紅鳶住著的後罩房。
紅鳶見著了妹妹鸚哥,先是擁著痛哭了一頓,然後才將自己差點好心辦壞事的事情給說了。
“你說的是山子哥?”雖然當年年紀還小,鸚哥對方山還是有印象的,“他還是像小時候那樣黝黑黝黑的,笑起來一口白牙嗎?”
紅鳶沒想到妹妹的關注點竟然是這個。
當了馬賊的方山自然是比幼時要健壯了許多,可他笑起來,還是和小時候一樣的親切,要不然自己也不會毫不猶豫地就選擇相信了他。
聽著姐姐的擔憂,鸚哥卻是道:“既然席大哥都沒說什麼,王妃也沒說什麼,想必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吧?你又何必總這樣耿耿於懷?倒白讓王妃替你擔心了。”
紅鳶也知道鸚哥說得在理,可她心裡的結卻怎麼也解不開,最後連鸚哥都不得不選擇了放棄:“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有這麼軸呢?”
因為鸚哥去了天一閣,壽王府裡早已沒有了她的房間和床位,因此她也就像小時候那樣擠在了紅鳶的床上,兩姐妹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夜的話。
沒想著第二日,秦四便親自登了門。
“這麼早?”還在用著早膳的沈君兮就有些意外地看了眼房間裡的自鳴鐘。
自從懷了身孕後,田嬤嬤和宋嬤嬤兩個就不再允許沈君兮睡懶覺賴床,寧願讓她用過早膳後再睡,也不許她空著肚子餓到了腹中的胎兒。
因為趙卓在用過早膳後要去內務府當差,不能賴床的沈君兮索性就陪著他一起吃。
在聽得下人們的稟報後,趙卓也就笑道:“這個秦四是為了鸚哥那丫頭來的麼?”
“應該八九不離十吧!”沈君兮就丟給趙卓一個頗有深意的笑容,“待我用過膳後,再好好地去會會他。”
看著沈君兮那一臉狡黠的笑,趙卓便囑咐道:“你可悠著點,別忘了自己可是要做孃的人了。”
“這個我自是知道!”沈君兮就眼睛一轉,計上心來。
沈君兮在外院的堂屋見了秦四。
許是這些年同那些有錢有勢的人打交道打得多了,秦四已完全褪去了當年的青澀之感,變得很是成熟內斂。
當年為了顯得成熟而蓄起來的小鬍子,如今看來倒為他更添魅力。
“你今日來了正好,我剛好有事要問你。”沈君兮一見到秦四就與他笑道,然後從衣袖裡拿出了一份名單來,“你幫我瞧上一瞧,這些人怎麼樣?”
秦四雖有不解,但還是接過那份名單看了起來。
名單之上所列的都是些二十剛出頭的年輕管事,因為不明白沈君兮這是要做什麼,秦四也不好妄下結論,而是很謹慎地問道:“王妃這是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