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趙卓的心裡不免就一陣心酸。
雖然他們已經成親六年了,卻是聚少離多。
“辦過這次差,我就去同父皇說,以後這樣的差事別再派我去了。”趙卓就有些負氣地同沈君兮道。
沈君兮聽著就笑道:“盡說傻話!這樣的機會別人求還求不來呢!”
“可是我不在乎!”趙卓卻渾然不在意地道,“以前我也覺得男子漢,就應該建功立業,可我現在覺得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日子才讓人過得舒坦。”
“人生在世,求的不就是個舒坦麼?”他擁住了沈君兮,有些失神地道。
“行了!我知道了!”沈君兮重重地回擁了他一把,然後催促道,“快出發吧,等到日頭出來了,路上就難受了。”
在沈君兮的催促聲中,趙卓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待他離開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後,周福寧卻急匆匆地從紀府趕了過來。
“怎麼?七哥已經啟程了嗎?”周福寧瞧著孤零零的沈君兮,就有些失望地道。
“你找他有事?”沈君兮瞧著周福寧那樣子,也就好奇地問。
“那是當然!”因為一路急著過來,周福寧走得滿頭都是汗,“我聽聞七哥要去一趟湖州,我想讓他給我帶幾支好筆回來!”
湖州産的毛筆,天下聞名。
沈君兮聽著,也就掩嘴笑:“我還當你有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不過是買幾支毛筆而已,說吧,你要什麼樣的,我這就叫人去京城的筆墨鋪子裡幫你買去!”
“哎呀,你知道什麼!”周福寧就瞪著沈君兮道,“京城這些鋪子裡賣的雖然也是湖筆,可是不正宗!”
說著,她便拉著沈君兮說起這正宗的湖筆同京城裡賣的湖筆有什麼不同。
聽著她說得頭頭是道,沈君兮卻只是笑。
周福寧這人她還能不知道?
平日裡讓她練個字都會鬼哭狼嚎,她什麼時候會對寫字的毛筆有興趣?
一定是晴表哥在家裡教了她,她就跑自己這兒來賣弄了。
“說得這麼厲害,難不成你想自己開一家筆墨鋪子?”沈君兮也就同周福寧笑道。
“不是不想啊!”沒想周福寧卻同沈君兮嘆道,“只是沒有這金剛鑽,就不攬這瓷器活,這做生意的門路太多,我怕自己到時候虧不起啊!”
聽著這話,沈君兮就忍不住打趣周福寧:“你少來,長公主給你的陪嫁那麼多,怎麼就虧不起了?”
“怎麼能這麼算!開鋪子本就為了賺錢,不能因為我陪嫁多就亂揮霍呀!我還得留著給我的茗哥兒娶媳婦呢!”周福寧說著,就一臉的甜滋滋。
“哎呦喲,自己才做了人家多少年媳婦呀!就想著給兒子娶媳婦了呀!”沈君兮就同周福寧打趣著。
就在這時,一個丫鬟來報:“昌平侯府的富三奶奶求見!”
是鄔雅?!
沈君兮知道,因為二人身份上的懸殊,這一世的鄔雅與自己並不太親近,即便相處起來,也總是帶著怯怯的感覺。
而她能主動來尋自己,一定是遇到了什麼事。
因此,沈君兮也沒有多想,就叫人將鄔雅給帶了進來。
因為剛生了孩子,鄔雅看上去比之前更顯得圓潤了一些,可這樣看來,她的氣色也好了很多。
一見著沈君兮的屋裡還有人,那鄔雅顯得多少有些惶恐:“沒想到王妃這兒還有客,我換個日子再來拜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