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裡就是這樣,就算你恨不得把對方掐死,可平日裡還是要裝出親親熱熱的樣子。
“人選倒是沒有。”看著黃淑妃眼裡的警覺,紀蓉娘也跟著笑道,“只是突然想起福成的年紀也不小了,可看你那邊卻絲毫沒有這個打算,也就想著提醒你一句。”
她才不會傻到插手福成公主的婚事。
這個事,做好了她們不會領自己的情,可要是做壞了,她這輩子都別想把自己摘出去。
黃淑妃見紀蓉娘並不是想插手福成的婚事,也就暫時放下心來,然後同紀蓉娘說起敬嬪所生的十一皇子來:“哎呦,那孩子將來怕是個膽大的,一點都不怕人,兩隻眼睛烏溜溜地……”
因為她們二人所生的皇子都已經封王,昭德帝新生的孩子根本威脅不到成年皇子,因此她們這些身處高位的妃子對這些新生皇子的心態也就平和了許多。
“嗯,是個有福的……”紀蓉娘卻不想同黃淑妃說這些,也就同她應付道。
相對於滿朝上下的喜氣洋洋,沈君兮的態度卻要審慎得多。
戰事的發展和上一世一樣,康王趙喆領兵輕而易舉地進入了南詔腹地,卻也進入了南詔國為他設計的空城計!
如果沒有意外,就在趙喆沾沾自喜的時候,他便會被南詔的兵馬包抄,損失慘重。
只是這個訊息,會不會傳回京城,她就不得而知了。
因此,她也就給遠在貴州的父親沈箴修書一封,除了問及沈箴在貴州的生活起居外,還特意問了問南詔的戰事。
想著女兒如今已是非同一般的身份,嫁給的又是當朝的皇子,沈箴便以為是趙卓藉著沈君兮的手來問自己這些事。
上次回京述職時,沈箴對趙卓的印象很不錯,雖然他一開始並不知道趙卓的身份,直到後來與趙卓促膝長談知曉對方身份後,他就更為驚訝了。
就是在那個時候,趙卓跟自己提出了要娶沈君兮的想法。
沈箴雖然願意,但也知道皇子的婚事是沒這麼容易自己做主的,不然當年的芸娘也不會被迫遠走他鄉,而便宜了他。
不想沈君兮走她母親老路的沈箴只好同趙卓道:“隨緣吧,隨緣。”
沒想趙卓卻是頗為自信地道:“那我的這個岳父,沈參議是做定了!”
現在回想起當時的那一幕,沈箴就忍不住感慨,趙卓還真是說到做到了。
因此,他也就提筆,將自己瞭解到的一些戰況,以及自己的擔憂都寫進了信裡,跟著布政司的文書一道,用八百裡加急送回了京城。
接到父親來的信,沈君兮自是迫不及待。
可讓她覺得奇怪的是,父親在貴州竟然還沒聽到康王趙喆兵敗的訊息。
是這一世的情況變得不一樣了?還是趙喆封鎖了訊息?
沈君兮卻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會大一些。
即便如此,沈君兮還是將沈箴的來信交給了趙卓,趙卓雖覺得意外,但也意識到,既然在前方有人脈在,他倒不必每日都等著兵部的戰報了。
於是藉著沈君兮的名義,趙卓與他的老丈人沈箴之間的書信往來也密切了起來。
如此一來一回,時間很快就到了臘月。
臘月裡,很多商鋪開始盤底,沈君兮名下的鋪子也一樣。
不過幫她管鋪子的人都是經過她精心挑選的,再加之她有將鋪子的分紅送出一到兩成給掌櫃的,這些人也就都將沈君兮的鋪子當成自己的産業一樣的經營。
今年自然又和往年一樣,不管是田莊還是鋪子,還是她開在黑山鎮的酒坊都賺了個盆滿缽滿的。
這些早年跟著沈君兮的人,也都一個個都喜氣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