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一章 兩小無嫌猜(1)

<!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須州,善有寺。

“二小姐,這部經文這麼長,不如您先抄一半吧,剩下一半待下回來再抄。”靜室裡,白家奶孃站在案桌旁勸著自家小主子。

“奶孃,我想抄完這整部經再回去,方才我聽寺裡的師父說,這抄寫經文能積福消業,我想為爹孃祈福,總不好先祈一半,剩下的一半下回再求吧。”雖年僅七歲,白蘊惜模樣已出落得十分秀美清麗,不難看出將來定是個美人胚子。她的性情就如同她的嗓音一般柔柔順順。

奶孃聽她這麼說,只得答應了她,“我也是擔心您會累才這麼勸您,既然您有這份孝心,那咱們就抄完經再回府去吧。”

“嗯,那我要專心抄經了,你們別吵我。”她提起筆蘸了墨汁,在紙上一筆一劃工整的抄寫著一旁向寺裡師父借來的一部經文。

奶孃與另外兩個婢女在屋裡閑著無事,坐在一旁候著,只差了個小丫頭在案桌旁替她研墨。

靜室裡一時安靜無聲。

白蘊惜端坐在椅上抄寫了幾頁經書,忽聽砰地一聲,擱在牆邊的一隻半人高的櫃子裡猛然滾出一物,嚇了白蘊惜一跳,她還未瞧清是什麼,就見奶孃與幾個婢女七手八腳地抄起手邊之物朝那裡砸過去。

接著她聽見奶孃喝問:“你是何人?為何躲在櫃子裡?”

她舉目看去,這才發現從櫃子裡滾出來的竟是個男孩,年紀看起來約莫長她數歲。

他俐落的躲開幾人朝他砸去的物品,卻不慎被替她磨墨的侍婢所扔去的墨條給砸到臉,在臉上留下漆黑的墨汁,他一邊抬手抹著,嘴裡一邊罵罵咧咧——

“住手,你們幾個臭娘們,小爺我好端端在這兒睡覺,哪兒礙著你們了?”

瞧見他越抹越黑的臉,那模樣十分滑稽,白蘊惜忍不住噗哧笑了出聲。

望見她笑,他氣呼呼的瞪著她,“你笑什麼?”

“你的臉都黑了。”

“還不是你們幹的好事!”

白家奶孃見他不過是個十來歲的少年,也沒再動手,質問他,“小子,你怎麼會躲在這靜室的櫃子裡?”

他氣惱的罵道:“是小爺先來這兒的,我好好的在櫃子裡睡覺,不小心摔了出來,就被你們幾個臭婆娘不分青紅皂白的拿東西砸我!”

瞧見他穿著僧衣卻未剃發,說話又粗俗,奶孃狐疑的問他,“你是寺裡的小和尚嗎?怎地未剃發?還躲到這兒來偷懶。”

“我是住在這兒,但我沒要做和尚。”說完,他朝白蘊惜望過去,見她還在笑,罵了聲,“你笑夠了沒?我這模樣有那麼好笑嗎?”

“你的臉黑漆漆的,是很好笑。”白蘊惜老實回了句,說完,掏出手絹朝他走過去,柔亮的嗓音帶著善意說道:“我幫你擦幹淨吧。”她來到他跟前,拿著手絹往他臉上仔細擦著。

那少年彷彿僵住了,整個人一動也不動的睜大眼,任由她幫他擦臉。

須臾,他猛地回過神來,面紅耳赤的轉身跑了出去。

“噫,他這是怎麼了?我還沒幫他擦幹淨呢,他怎麼跑了?”白蘊惜納悶的問道。

白家奶孃沒漏看那少年漲紅臉的模樣,笑道:“二小姐幫他擦臉,那孩子八成是害臊了。”

另一頭,害臊的少年剛跑出去就被寺裡的一個和尚發現,叫住他。

“開平,方丈罰你抄經,你又上哪去躲懶了?”

“我這不是要回去抄經嗎,對了,了意師父,那間淨屋裡的姑娘是誰?”崔開平指向白蘊惜所在的靜室問道。

“那是須州太守白大人家的二小姐,她借咱們的靜室在裡頭抄經。”回答了句,了意師父瞅見他滿臉紅通通的,關切的問了聲,“你臉怎麼這麼紅,可是身子哪兒不適?”

他抬手摸了下自個兒臊紅的臉,“沒事,我去抄經了。”想起適才那白家二小姐給他擦臉的事,他聽見自己的胸腔裡像是藏了夏天的蟬鳴,鼓譟得很厲害。

後來,每當她再來寺裡抄經時,他總會尋機在她面前晃蕩,藉故與她攀談兩句。

若是能見到她,再與她說上幾句話,那一日他就會覺得比白撿了銀子還要快活,能多吃上兩碗飯。

須州城裡,已十三歲的崔開平倚著牆角翹首望著白府的方向,等了半晌後,他回頭詢問身邊另一名身量矮胖的少年。

“虎子,你說白二小姐今兒個會上街,這咱們都等了這大半天,怎地還不見她出門,你是不是記錯時間啦?”虎子的爹數年前向善有寺承租了一塊耕地,他家沒什麼親人,他爹孃在下田耕作時便把當時還年幼的虎子暫時寄在寺裡,他跟虎子算是一塊長大的玩伴。

虎子撓了撓厚實的下巴,噘著嘴回道:“我記得青兒昨兒個回去時,確實是說她家二小姐今日會出門的。”青兒是白蘊惜身邊服侍的一個丫鬟,她爹孃就住在他家隔壁,自打知道這事,開平哥就常來找他探聽白家二小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