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我是不是扭轉命運了。”她輕聲問道。
久久虛影浮現在她眼前,“暫時算是,不過這只是第一關而已,後面還有其它的事等著你呢。”她的滅門之禍還未度過呢。
白蘊惜抬眸望向久久,“我不怕了。”不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有他在身邊,她已有足夠的勇氣去面對。
崔開平這一睡,睡到天亮還沒醒來。
外頭的天光照進房裡,白蘊惜看清他的臉,見他臉上長滿鬍碴子,即使他沒說,她也猜得出他是如何一路風塵僕僕趕來見她,她心中既喜又心疼,沒捨得吵醒他,坐在床榻旁痴看了他許久。
三年多不見,他清俊的面容更顯成熟了,她輕輕將手指插進他的指縫裡,與他十指交扣,滿眼藏不住的溫柔纏綿。
侍女端來洗漱的水要進房來,白蘊惜先一步起身走出房去,不想讓下人吵到他。
房裡藏了一個大男人,她心知肚明難瞞住她屋子裡的下人,因此在她們發現前,她打發了一個下人去請母親。
“你過去夫人那兒問問,若是我娘起了,就請她過來一趟。”她沒打算瞞母親這事,如今他可是她名正言順的未婚夫,她迫不及待想告訴母親這樁喜事。
沒等太久,顧氏過來了。
女兒難得差人去請她,她擔心是有什麼事,因此來得很快。
“蘊惜,你一大早差人去請娘來,可是有什麼事?”顧氏一見到女兒,張口便問。
在小廳裡,白蘊惜遣退下人,笑吟吟的挽著母親的手坐下來,說道,“我想跟娘說一件事。”
瞧見女兒滿臉柔笑,顧氏有些狐疑,“什麼事?”自打接了賜婚聖旨,女兒一直愁眉不展,今兒個是怎麼回事,竟眉開眼笑的。
“娘,您可知道這鎮國將軍鄒熙是何方人氏嗎?”
“不知。”顧氏搖頭,蹙眉打量女兒,納悶她怎麼突然提起這事來。
“原來這位鎮國將軍也是須州人,他幼時在母親病逝後便被善有寺的方丈收留在寺裡,一直到十六歲那年,他為了一個心儀的姑娘跑去從軍,想掙得一個將軍頭銜回來,好娶她為妻。”白蘊惜面帶笑意,徐徐跟母親說起崔開平的事。
“他英勇的在戰場上屢立大功,而後凱旋歸來,皇上很贊賞他,遂封他為鎮國將軍,還將他認為乂子,並作主為他賜婚。”
聽完,顧氏再也坐不住了,詫道,“蘊惜,你說的這人該不會就是崔開平吧!”崔開平的身世她先前已聽女兒說過。
“沒錯,就是他。”她笑眯了一雙眼,頷首道。
“不對呀,他不是叫崔開平嗎,皇上賜婚的鎮國將軍可是叫鄒熙呢!”顧氏質疑道。
“那鄒熙是皇上賜給他的名字。”
“你是說崔開平就是鄒熙?!”
“嗯。”白蘊惜雀躍的點頭。
顧氏難以置信,接著狐疑道,“這些事你打哪聽來的?”
“是他親口告訴我的。”白蘊惜將他半夜來看她的事告訴母親,“他為了見我,在東南剿完流寇就馬不停蹄的連夜進城,這會兒就在我房裡。”
還未從崔開平就是鄒熙的事回過神來,顧氏再聞女兒房裡竟藏了個大男人,當即驚呼道,“你說他在你房裡?!”
白蘊惜紅著臉,輕點螓首,“為了來見我,他從東南一路趕來,太累睡著了。”
“你一個未出閣的閨女竟讓一個男人睡在你房裡,成何體統!”顧氏呵斥。
白?惜輕拽著母親的衣袖,“娘,皇上把我賜婚給他,如今我可是他未過門的妻子,他這麼累,難道要讓我把他趕出去不成。”
顧氏總算明白女兒怎麼會一臉喜色,就連她萬萬沒想到,皇帝給女兒賜婚的,居然就是她惦念不忘的人,這下女兒得償所願,怪不得臉上的笑意滿得快出來了。
見女兒這般對喜,顧氏也很欣喜,不過嘴上仍是訓斥了她一句,“你可以讓下人安排他去睡客院。”
“他同我說完話就得睡著了,娘,咱們先別吵醒他,讓他好好睡一覺,其它的事等他醒來再說可好?”她回母親柔聲撒嬌。
顧氏也沒再為難她,頷首道,“罷了,既然他就是皇上給你賜婚的人,就暫時這樣吧。等他醒來,你讓他來見我。”女兒將嫁的竟然是她心上之人,如此巧合,顧氏暗道不可思議,也為女兒感到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