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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7

“你們達成什麼條件?”

“大舅答應把asuka的股份轉給我。”asuka是大鳴集團旗下的服裝快消品牌,在東南亞市場佔有率很高。彭嘉卉既是服裝設計師,以asuka作為進入大鳴的第一塊基石,最容易出成績。

淩彥齊不太瞭解這些公司之間的股權架構,多問一句:“大股東是誰?”

“三太太。”

很好。真是比他預料中的還要優秀。何時結婚都能當做籌碼,用來和大房談判。剛回郭家,就對逼走外婆的三太太亮出獠牙。

那麼陪她回郭家那個晚上,掌心傳遞出來的不安和拘束,是為他量身定製的戲碼。

淩彥齊第一次覺得這個女人可怕。

可他親口說過,他們是合作關系。牽著她手走進那座大宅那一刻起,他就明白,多為彭嘉卉爭利益,便是多為天海和盧思薇掙利益。

淩彥齊望著客廳裡一坐一站的兩個女人,真沒想到她們這麼快就結成同盟。婆婆和兒媳不和的家庭紛爭那麼多,怎麼就不落一個在他身上?

手機在兜裡震動。淩彥齊說:“我要想想。”轉身回房,將門反鎖。陳志豪在聽筒那邊說:“小淩總,司芃和姑婆都在小樓,你要不要她來接聽?”

過兩秒,傳來司芃略帶單薄的懶散聲音:“怎麼啦?”

“沒事。你和姑婆都還好?”

“好啊。”

淩彥齊不知該聊什麼,又怕語氣會洩露他的慌張和無助,張開嘴說:“有沒有好好吃飯?”

“有啊。”司芃在電話那端輕笑,“你到底怎麼啦?”

房間窗簾未拉,燈也未開,一切事物還像在暗夜裡沉悶。淩彥齊只聽見自己粗重的呼吸。盧思薇和他說預約的時間是十點半,意味著不到兩個小時,他便要在法律上結束單身,成為有婦之夫。

他和司芃說他要放棄婚姻時,還是滿不在乎的樣子。不過是知道達摩克利斯之劍尚高懸頭頂,日子還可以再過幾月。如今倉皇墜下,將他自以為離經叛道的武裝瞬間擊潰,直入心髒。

那是一種來得快而猛烈的直覺,他要失去司芃了。他開始後悔,他性格裡的隨意、怠慢、妥協、逃避,……,它們一步步把他帶來這裡,醒來時已深陷黑暗。

他蹲坐在地上,艱難地開口:“司芃,我愛你。”再不說,他怕從此以後再沒機會。

聽筒裡的呼吸聲異常清楚。他聽到司芃止住笑,說“我知道。”沉默一會後,司芃再說:“你在那邊呆得不開心嗎?”

淩彥齊想哭又想笑。這個時候,只有她在問他開不開心?司芃,你怎麼可以傻到這個地步?完全地相信一個要和別人結婚的男人說的甜言蜜語?

“我回來,你還在嗎?不管我以什麼身份回來,你都在?”

“我在。”

這輕而穩的聲音,是他全部的希望和堡壘。

淩彥齊走出去,客廳裡只剩盧思薇。她說:“嘉卉先回去,郭義謙要她認祖歸宗。”傳統華人家庭一向如此,法律的歸法律,宗族的歸宗族。

“我也過去。但是,”淩彥齊望著盧思薇,字字清晰,“不可以動我的人。”

知道盧思薇在生意上的雷霆手段,婚禮提前半年,對她而言也不是什麼大事,但不至於要瞞他到此刻。

她沒有說實話,她知道司芃的存在了。沒去抓人,只是想確保他乖乖聽話,乖乖完婚。

“那個寧筱嗎?”盧思薇說得漫不經心,朝門口走去,“一個小丫頭,跟你就跟你了,不值得我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