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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4

“那個和郭柏宥分分合合好幾年的歌星嫁人後,郭義謙不也讓他四處浪了一年?”盧思薇扶著額頭沉思一會,只要那個女人不回來,她願意對兒子低頭一次。

“你去度個假散散心。嘉卉那邊我會做工作,讓她少打擾你。”

淩彥齊笑著搖頭。“我哪兒都不去。你不要想著把小樓拆了。”

“小樓?你和姑姑都怎麼回事?那棟樓有什麼意義!”盧思薇想起在司芃手機裡發現不少司玉秀的照片,“和這個叫司芃的,有什麼關系?”

“她當然不是劉星梅。”盧思薇查到,淩彥齊也不意外,但他也不著急,那顆心裡面的“在”字是他的定海神針,總有一天,司芃會開口向他訴說。

“她說自己是司玉秀的親戚?證據呢?就這麼一個爛藉口,把你和姑姑都套進去了?”出自商人的本能,盧思薇也不信。“你真要為了這個女人,和我一直吵下去?”

“我沒有和你吵。我只是想離開。”

“不可以。”

“我不是來求你同意的。媽,我乞求過你。”

聲音突然就高了,淩彥齊也被自個突如其來的情緒嚇到,他悲愴地笑出聲來。

他終於知道很多事情不是靠妥協便能得到解決,只是這代價未免有點大。

“在新加坡,你要我和嘉卉結婚註冊時,我說過的——你不能動我的人。你那時明明知道我說的不是寧筱。”

“為了你,我把她至於何地,你以為我心裡沒數嗎?你要真的怕失去我,就不應該動她。哼哼,在我的世界裡,無論哪樣事情,只要不符合你的想法,你便能讓它寸草不生。”

他想起和司芃在咖啡店門外吹冷風的那天,她介紹自己的名字,冷風中下巴微揚:“我行其野,芃芃其麥。”

所有事情都是命中註定好的。他總有一天,必須走去那片原野之上。

“這半個月我會把工作都交接好,不管你批不批,我都會辭職。你不用管我去哪兒。你清楚新加坡的法律,所以非要我在郭家註冊,結婚三年內我離不了婚。算了。畢竟這些年,我也花了你很多錢。這樁婚姻既是生意,就當還你錢。拆遷協議我已拿回,定安村裡除了小樓,你想怎麼蓋都可以。和景峰的合作開發協議,我明後兩天就送到你手上。其餘的,我不會再參與。這三年裡合作到什麼程度,能掙多少錢,得看你手下那群人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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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芃真的只在蔡昆宿舍呆一晚,第二天吃完早餐後便走了。

出門走上兩百米,便看見有樓的牆上貼了房屋出租的小廣告,很輕易就找到一間十平米的合租房。房價一路飆升,房租也水漲船高,一個月便要一千元。

把行李從蔡昆宿舍搬過來,在全新簡陋的床上無眠了一晚,司芃便出去找工。她去過健身房,艾瑞克不停地和她說對不起。

沒關系。靈芝區裡,誰能和盧思薇硬碰硬呢?她也不碰,她繞著這個女魔王走。

去行動通訊的營業廳裡一問,開個新的手機號碼都得實名。她想了想,沒要,找人買了個現成的手機號。

天氣轉冷,司芃也不想像以往那樣靠硬扛過冬,無印良品的店裡買了幾件男士的淺灰色套頭毛衣,穿在t恤外面,軟棉輕盈,風口裡站著,不再覺得風是貼著前胸後背過的。

人行道等紅綠燈時,她眼睛不經意往右後方一掃,又看見那個瘦小的、不怎麼起眼的灰衣男子。雖然這幾天,她的活動範圍不算大,但也不至於三天能碰上五回。

司芃心嘆,盧思薇,你也是黑社會起的家吧,竟然還派人跟蹤我。這種一切都在人掌控中的感覺真不好受,難為淩彥齊能忍二十七年。

想要甩掉人,只能離開這裡。

她把揹包開啟看,證件、手機、錢包、日記本,和那張百萬支票都在。還有今早剛從行李箱裡翻出來的羊絨圍巾。司芃摸一把,質地柔軟得像是那個人在耳邊悄悄說情話。天氣再冷一點,她就能圍上了。

東西都在。很好,和人約好的面試不去了,連宿舍都沒必要再回去一趟。

這一年她搬家真是越搬越清爽,搬到孑然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