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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文章有一點點倒敘。第一章主要是把小樓所在的背景凸出來。

司芃是2011年10月來到的咖啡店。2015年初夏盧奶奶搬進小樓,這年盛夏淩彥齊出現,光顧咖啡店。

故事便是從這裡開始說起。

為什麼要寫日記,大概是不想那麼快就忘掉曾種過的花,愛過的人。

——司芃日記

2015年初夏 s市永寧街

其實,司芃剛來“舊日時光”時,便走過街參觀過這座小樓。

那時的小樓外牆已斑駁,鐵門閂了鎖上了鏽。院子裡遍地枯葉,沿著院牆邊擺放的十數盆花草早已枯萎,只東南角上一株種在土裡的玉蘭樹,弱不經風的,竄到十來米高。

往客廳方向,臺階上的地墊破舊不堪,要踮起腳仔細辨認,才能發現那上頭繡了只金魚,像是早十年前大街小巷裡流行的十字繡款式。

視線越過臺階,就被拉攏的窗戶和窗簾擋住。沒什麼可看,司芃也就退了回去。

小樓無人居住。她看了有三年半。有一天在玉蘭花隱隱綽綽的香氣下,小樓外停了一輛黑色轎車,下來一位老太太。有人開了門栓上的鎖,陪著她進院子逛一圈。

莫怪司芃留意了。四月的天氣,s城不熱不冷,一件單衣即可。老奶奶穿著駝色風衣,大衣下是長長的黑色筒裙。腳上的小牛皮鞋黝黑幹淨泛著啞光,頭上更是戴著一頂卷邊禮帽。

就連盛姐也湊過來看:“肯定是從國外回來的,這奶奶是華僑嗎?”

過兩天裝修隊便入場,敲敲打打兩個多月又離場。

司芃趁著無人時再過去看。外牆粉刷一新,重灌過的鐵門依然落了鎖。院子裡掃得幹淨空曠,只有玉蘭樹還在。臺階處的地墊不見了。客廳窗戶大開,風吹過紗簾,她看到深褐色的連排立櫃還在,就連那地板,好似也未換過。只是牆壁刷白了而已。

到盛夏時節,老奶奶就搬到小樓裡。然後那些綠植軟裝,跟著她一樣樣地進了小院。

空落落的小院很快就被各種花卉擠滿。老奶奶還在買,最後院子裡放不下,連小院的門前和圍牆外,都靠牆根擺了十數盆。

買的都是正當花期的花。久不住人的房子,不出兩個月重煥生機。路過的行人駐足觀賞,十有三四還會拿出手機拍照。

許多的花,司芃都不認識。她在手機上下載一個辨認植物的app。上班經過那兒,便蹲著拍照上傳。一兩秒後app自動識別出花名。她嘴裡默唸,原來這是扶桑,這是木槿,這盆看似玫瑰又不似玫瑰的是月季。

鐵門哐當,老奶奶從院內出來,司芃拘謹地站起身來。老奶奶朝她微笑點頭,用白話和她打招呼:“花開得好靚。”

“是啊。”

司芃不想就此走開,因此多說幾句:“我都不識得,還以為這是玫瑰花。”

“這是月季。不過現在花市上賣的玫瑰大多都是月季,難怪你們年輕人不識得。”老奶奶蹲下來翻月季花的葉子,“你瞧,月季花的葉子光滑無刺,玫瑰花的葉子皺且有剛毛。”

“是啊。”司芃也不知接下來該聊什麼。

老奶奶拿過花剪,利落地剪下一株月季:“看你好中意這花,送你一朵最靚的。”

司芃道謝,眼神瞟過老奶奶的手,手背上都是褶皺和斑點,關節粗大,那不是一雙錦衣玉食的手。

有了第一次見面,自然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再有一天,司芃看見老奶奶同送花工在門口說了好久,好像有事談不妥。過去才知道,是她在花店訂了兩棵金錢樹,送花工要收五百元。老奶奶打過電話給花店老闆娘,因是老主顧,老闆娘同意少五十元,但忘記和工人說起。

事是小事,但沒想老奶奶居然聽不太懂普通話,而送花工是外省過來打工的,自然只會講普通話,且是濃厚口音的普通話。她趕緊幫兩人翻譯。

送花工走後,老奶奶還在碎碎叨:“之前阿齊同我講,我離開家鄉這麼多年,變化好大,都不一樣了,住回來也沒什麼意義。我不信,我講這樓不還在麼?我怎麼也想不到,我回來,見不到一個相識的街坊,而且還到了講白話都沒法溝通的地步。”

司芃站在院子中央,眺望二樓半開著的窗戶,那兒已換上新的鋁合金窗和紗窗。她接上老奶奶的話:“是啊,變化好大了。我記得小時候,我從家裡跑出來,跑一小會兒就能跑到海邊。阿婆老是不準我去,說海邊太髒了,到處都是烏黑的海水和猙獰的石頭。如今我再跑,怕是跑上一個小時,都還看不到海。”

老奶奶放下手中的小鏟:“你是本地人,就住定安村?”

“是啊。”司芃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