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個保持沉默走了好一段路之後,茶發青年突然開口。
“千咲,國一的時候,我加入了網球部。因為網球部有一年級不允許成為正選隊員的規定,我就選擇與學長比賽,並且連續用右手與學長們比賽……但是有一次,武居學長認為我的行為是看不起他所以不用自己慣用的左手,然後用球拍打向我的左臂。也是因為那次留下了隱患,之後我的胳膊了異常,一度無法打網球。”
我在一旁聽著,有些心不在焉地應聲:“嗯,真是過分啊。”
“之後武居學長就被打傷了胳膊住院了。”對方突然間停下腳步,“是你和千景做的麼?”
我也跟著停下,愣了一下才想起這件好幾年前我都快要忘記的事情,直接跳到最後一步:“不用謝。”
“……其實你們沒必要那樣子。”
我嗤笑一聲,同時又有些無奈:“放心吧,我們不會進局子。”
手冢國光沉默了片刻後,回道:“你誤會了,我並不認為你們會因為這種事情進警察局。”
“……哎?那你到底擔心什麼?”
“……”茶發青年看過來,和我隔著一定距離,一臉的嚴肅,或者說他就沒有臉色不嚴肅的時候,站在校園裡櫻花飄落的走廊上,緩緩啟唇道,“情殺。”
“……”我張了張嘴,最終說不出一句話來。
總覺得我和我的青梅竹馬雖然只隔著幾步的距離,心的距離卻是一個太平洋那麼遠呢。
這個人,這麼多年來,到底是怎麼看待我們兄妹的啊?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童年陰影的影響麼?
我在目瞪口呆了一陣之後,嘴角抽了抽,徑自往前走去:“別擔心了傻眼鏡,像是你剛剛說的事情,我們算是輕車熟路了。不然你以為你小學的時候那種死板容易得罪人還不自知的個性是怎樣才能什麼事都沒遇上、安全存活到你小學畢業的?”
那些找麻煩的早就被我和我哥警告過一番了好麼?
手冢一愣,加快腳步跟上來:“你和千景……”
“我都說了,我們兄妹一直挺喜歡你的……雖然你大概不太信。”我撓撓頭,想起以前的事情還是隻能嘆氣。
但是妹子被搶這種事情,我們真的也不想的!
“……謝謝。”
我瞥了他一眼,不由得笑了一聲,過去拍拍他的肩膀:“不用對此突然覺得對我們兄妹愧疚什麼的,畢竟真的關繫好到經常在一起玩的話我們必定會互相看不順眼,現在這樣子挺好的……啊,在國內有什麼事情,如果你願意的話,還是可以找我們的哦。”
畢竟……這是我們唯一的青梅竹馬啊。
送完手冢之後,我回到了戲劇部,一邊指揮著大家佈景,一邊想事情想得走神。
連續好幾天池袋都很平靜、折原臨也失蹤之後也聯系不上……讓我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我想起了之前我和新羅聊天的時候的對話。
【臨也這個人的話……雖然比惡人更過分,卻不是完全的惡人,但是也毫無善人的碎片。就是這樣。如果用一句話評價就是——“讓人想吐”的感覺吧。】
【哎——該說是一針見血好呢,還是別的什麼好呢……】
【我覺得比起了解來說,六條小姐應該不會比我差太多吧?就像是他被刀捅了,你的第一反應也和我一樣‘自作自受’吧?】
【這話倒是沒錯……那個,新羅,我問一下……你覺得臨也有可能喜歡上某個人麼?不是那種觀察人類式的,而是特別的……】
【……總覺得你在說什麼很可怕的事情。】
【……嗯,我也這麼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