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麼在乎葉沁寶?那我呢,我算什麼?”Ceres說著,聲音裡面已經帶上了哭腔。
厲晏川聽聞,轉過臉去,漆黑的目光落到Ceres的臉上。
好半晌了才問:“我好像沒承諾過你什麼吧?”
自從這次重逢之後,他也不過是將Ceres帶回來了而已,而且他也早就說過了,是因為她的病情,才將她帶回來的。
雖然他後來只是想要看看裴斯逸究竟想要做什麼,也是因為忙著手上的事情,沒來得及在知道了當年事實的第一時間就將Ceres送出去。
但是他以為他對她的態度早就表明了一切。
“你現在不想承認了是嗎?十年前你是怎麼和我說的,你說等到我們兩個都長大了,我們就會在一起!”Ceres說著,語調幾近崩潰,“你有了葉沁寶,也喜歡葉沁寶,那我可以等,但是你為什麼要用這樣的態度對我?”
Ceres邊說邊哭,甚至有喘不上氣的趨勢。
這麼多年來她一直知道厲晏川的存在,也知道這個男人有多麼優秀。
她怕自己配不上他,所以一直將心底裡的這份感情藏得很好。
但是是他一直留著那隻懷錶,給了她再拼一次的勇氣。
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卻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呢?
“在一起?”厲晏川皺著眉重複,並不記得自己在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
但是既然Ceres提起當年的事情,還用這樣質問的語氣,厲晏川也終於不再遮掩什麼,只是對著Ceres道:“既然你主動提起來,就算我當初這樣說了,也是基於你救了我的份上。但是當年,你真的救過我嗎?”
說完這一句話,厲晏川漆黑的目光落到Ceres的臉上。
不帶絲毫感情的樣子讓Ceres背後發寒。
在Ceres反應過來的時候,厲晏川已經離開了房間。
Ceres的雙眼裡面滿是難以置信,整個人也因為極致的恐懼而顫抖起來。
他記起來了?
厲晏川出來之後,本來還準備去書房的。
但是想到葉沁寶才剛剛脫困,內心肯定不安。
其餘的事情還是稍微往後延一點吧。
厲晏川想著,直接邁開步子朝著臥房那邊走去。
躺在床上的葉沁寶果然還沒睡。
在厲晏川開啟門的第一瞬間,就將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落到了厲晏川的身上。
厲晏川看著這小女人就像是叢林裡面躲在一邊好奇地偷看人類,卻怎麼樣也不敢接近的小動物。
嘴角的笑容根本止不住。
“怎麼還不睡。”厲晏川問著,在床邊坐下。
葉沁寶眨了眨眼睛,道:“我睡不著。”
與其說睡不著,還不如說只要閉上眼,眼前就總是浮現出之前的那些事情。
其實在倉庫裡的時候,葉沁寶的內心還沒有多大的恐懼,但是逃出來的過程卻讓葉沁寶覺得自己的心臟和都快要負荷不住了。
現在的她只要一閉上眼睛,就總覺得自己像是在奔跑在漫長的街道上,周圍全都是漆黑,身後的人離自己越來越近,她的呼吸也變得越來越急促——
厲晏川撫摸著葉沁寶的額頭,道:“睡不著也得睡,我先去洗澡,要是等我出來的時候你還沒睡著的話,我要罰你。”
說著厲晏川笑著朝浴室那邊走去。
葉沁寶卻哼哼了兩聲,表示自己才不害怕厲晏川嘴裡所說的什麼懲罰不懲罰的。
她現在可是傷患。
淅瀝瀝的水聲從浴室那邊傳來,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形透過磨砂玻璃傳遞出來。
葉沁寶盯了好一會兒,突然覺得自己這樣的行為好像是有點沒羞沒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