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茴手心有些微微濕潤,不知道究竟是因為害羞還是因為緊張出的汗。她一下從鞦韆上跳了下來,邵南洲不察,差點被猛然的向後的搖晃給摔下來。他慌亂的揮舞著雙臂想要找到平衡點,身子前俯後仰的,看起來像是不倒翁。
鐘茴看見這一幕,很不厚道地就笑了出來,咯咯的聲音清脆動聽,在花房裡回響著。
邵南洲走到她跟前,伸手不輕不重地在她的額頭上彈了一下,“沒心沒肺的!”說不出的味道,帶著點過分的親暱。
這份似乎有點超出普通朋友的感情,讓鐘茴有些羞赧而不知所措。
見她的表情有些怔忪,邵南洲順勢就牽起了她的手,“走吧,時間不早了。”
鐘茴“唔”了一聲,跟著他下去了。
樓梯微陡,上來的時候都還沒怎麼覺得,下去的時候鐘茴看著那高度,都覺得自己的腿肚子都在瑟瑟發抖。
邵南洲看著就覺得好笑,“不然我揹你下去?”他揶揄道。
鐘茴趕緊搖頭,“才不要!”拒絕地幹脆極了。
一心都想要做護花使者的少年捂著自己一顆受傷的心,決定今晚回去喝一公升的牛奶,好好修補一下。
時間確實不早了,邵南洲將鐘茴送到了二樓,揮手再見,自己就去了一樓的包間了。
雖然這個四月底全城已經停了暖氣,不過開著適宜的溫度的中央空調,倒是比吹著夜風的天臺要暖和多了。鐘茴先去了洗手間,她覺得自己臉上有些燒得厲害,結果站在洗手臺前的時候,看著大大的鏡子裡面的自己,她愣住了。
肩頭的那件不屬於她的灰色的大外套,現在要怎麼解釋?她在心裡“啊”的一聲叫了出來,然後趕緊脫了下來,手裡捏著一看就是男孩子的外套,鐘茴徹底不知道要怎麼銷毀了。她覺得自己拿的不是外套,而是燙手的山芋。
想扔,可哪敢啊!她可不想報廢了邵南洲一雙新球鞋後,再報廢他一件外套。
那,多不好意思啊?!
最終鐘茴站在洗手間的隔間裡,給那頭的人打了電話。
邵南洲回到席間的時候,那桌也差不多吃的差不多聊得差不多了,這種官場上的陳詞濫調,他從來都不感興趣。倒是邵母看見他就穿著一件白色的t恤回來了都還問了兩句,結果他敷衍地哼哼了兩聲,這事兒也就這麼揭過去了。
哪知,在坐上車的時候,他電話響了。
電話是鐘茴打來的,一看見來電顯示,邵南洲就知道是因為什麼事兒。他看著螢幕,嘴角扯起了一個淺淡的弧度,倒是有些好看。
“南洲,怎麼不接電話?”邵母坐在前面的副駕駛位置上,扭頭看著他。
“哦,馬上。”說著,他就按下了接聽鍵,“怎麼?”他明知故問。
鐘茴遠遠沒有他的淡定,聲音聽上去有些焦急不安,“你在哪兒,我來找你!”她就只知道今天邵南洲是跟著父母出來跟領導人吃飯,雖然不想要去“見父母”,但現在她更加迫切地希望自己能將這“山芋”還給原本擁有它的人。
聽出來了她的鬱悶和焦急,邵南洲嘴角的那抹笑意就更深了,“急什麼,今晚外面風大,你就先拿著,明天給我。”
“哎哎哎!我……”鐘茴很想說她有外套的,就在樓上的房間裡!可她的話都還沒說完,就被那頭的人打斷了。
“我在回家的路上,你確定你現在要追過來?”
鐘茴:“……”
是真真鬱悶啊!鐘茴拿著被結束通話的電話,嘆氣著出了門。這一回,可要怎麼解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