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河西堡,至少得好好忙上一個月,這時候徜若萬一懷上,肯定坐不住胎,到時候是她的罪,也是孩子的罪。
不過,錦棠心存一點幻想,就是陳淮安還存著點兒人性,能把那東西弄在外頭,那樣的話,大部分的情況下,還是不會懷孕的。
她正想問此事,豈知他倒好,如今倒是裝起高冷肅來了。
咬牙在外站了半晌,畢竟身體是自己的,錦棠又洗了把手,甩著手上的水滴子,徑直就進了院子。
甫一進月門,她便聽見齊高高在說:“真真兒是,咱們救的可是皇子,皇子呀。二爺就算什麼都不要,至少也該給要幾匹光鮮緞料,給咱大姑娘裁衣用,一趟河西之行,沙子吃了半肚子,白來了。”
騾駒也覺得不得勁兒:“既然救的是貴人,咱們怎麼地,也該要上幾千斤麥子,幾十頭牛,一百匹馬,再要上幾百畝地,從此做個大地主,吃喝不愁,這該很容易的。”
齊高高道:“二爺瘋了,要不就是在寧遠堡磕壞了腦子,否則的話,怎麼能就這樣出來,全沒了,啥都沒了,一趟河西,白走了。”
他本是蹲在迴廊上,見錦棠進來,立刻站了起來。
瘦人身上血少,他起的又還有些猛,人起來了,個頭太高,血還沒竄上腦,兩眼一暈,直接就往後倒了過去。
倒是逗的錦棠側眸一笑。
她還是個少年打扮,躍步上臺階,進了屋子,便聽陳淮安喝道:“滾!”
他在裡間,本是坐在炕沿上的,手裡拿著封信,似乎是在讀信。
忽而抬眸,便見錦棠依舊是件黑衫子,細掐掐的腰身,兩條腿格外的長,春曉色的面頰兒,乍一看,確實像個十四五歲的少年,一臉的惱怒,正恨恨兒盯著他看了。
“你當時弄在裡面了?”開門見山,錦棠說道。
陳淮安愣了一愣,先把信皮藏到了枕頭下面,信紙還在手中,於是塞進了袖囊。
他算是於油鍋裡煎了一回,本以為錦棠進來至少要打爛他的臉,揪掉他的耳朵,所以有點怕,這幾天也一直躲著她。
聽她這意思,就算那天晚上他真把持不住欺了她,她其實也不會翻臉,頂多就是打他兩巴掌解氣而已。
陳淮安有點兒後悔,白白失了個好機會。
他於是笑了起來。
這男人生的闊朗,一件直裰而已,也能叫他穿出華彩來。
“是你求著我的。”陳淮安走了過來,停在門檻內側,沙聲道:“你當時求我的話兒,自己可還曾記得?”
錦棠依稀記得自己做過個格外香豔的夢,夢裡她似乎說過下流至及的話兒,一念閃過,她忽而覺得,那怕是真的。
咬了咬牙,她吞了回去,不敢相信自己說過那種可怕的話。
“你真弄裡面了?”錦棠咬了咬唇,道:“陳至美,徜若懷上孩子,怎麼辦?”
她流産流怕了,回回坐不住胎,躺在床上小心翼翼的保著,可最誇張的一回,打了個噴嚏,孩子就掉了。
手捂上小腹,錦棠揚起頭來:“我怕懷上,我還怕流産。”
她怕自己忽而攤開雙手,兩手都是血。
作者有話要說: 錦棠:肯定經過非常劇烈的運動,不然我大腿上的面板為何全都是蹭破的樣子
陳淮安:作者,為啥我的鬍子這麼硬,求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