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茨:“難道還有第二個嗎?”
對方緘默,似低低一笑,聽著是笑,又不像一般人的笑意,他的笑是涼的,是淡的,是諱莫如深的。
當然,也是穩重且冷漠的。
“斐川魔軀已出,是時候該走下一步了。”
楚茨放下茶杯,手指輕敲桌面,“哪怕它有可能已經落入青丘手中?”
“有差別嗎?不管在不在她手裡,最終都會回到無闕。”
楚茨聽聞對方此言,笑了,“所以,該走這最後一步了是嗎——直指無闕。”
對面男子起身,衣袍垂落,高大身影隨月光倒映於閣內影壁之上。
“斐川魔魂鎮壓在無闕,把這個訊息通告出去吧。”
一句話,幾是驚天動地,楚茨可以想到它將給無闕帶來的災難。
“聽說無闕之人,素來分兩種,要麼骨子裡埋著叛逆,要麼根子裡扎深了宗門,像你這般並不叛逆,為何要忤逆宗門?難道不知道這樣一來...無闕很有可能會被傾覆嗎?”
頓了下,楚茨深深道:“哪怕它是無闕。”
站著的男人俯視她,卻沒說什麼,轉身走了。
楚茨看著他背影,神色微妙,搖晃了下茶杯。
“若是縱論陰謀,茶似酒,能品百年孤獨,卻不知能否堅持萬年長久。”
這一步走完,是無闕覆滅,還是....
她一飲而盡,眼底似醉意。
她的徒兒怕是還不明白,這就是她要的樂趣——在平平無奇日復一日的歲月中,讓她靈魂起波瀾的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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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屋子裡酒氣濃郁,但並不難聞,大抵是因為三個女人身上幽香分明吧。
秦魚眉目幽深,沉思中跟兩女交代一件事。
“此前我從天牢那位老頭子手中交易到一條機密,他跟我說,無闕有鬼。”
無闕最大的鬼是你吧。
蕭庭韻一愣:“內奸?”
秦魚點點頭:“能讓他都用鬼來形容的,說明對方隱藏很深,實力很可怕,他都沒能找出來。”
蕭庭韻:“無闕都有鬼,天藏正道也可能有鬼,就在當時那一堆人裡面,身份還很高...或許他們是一個體系的也說不定——比如都是邪選。”
兩女都是當過領袖的,也搞過政治,以她們的政治嗅覺,聽聞當時古帝陵解答時的一些細節,總品出了幾分味道的。
秦魚認真思考:“那個德蘭跟你們說的?”
德蘭?精靈王啊?你還挺熟稔的,還給人家名字簡化了。
蕭庭韻:“嗯。”
秦魚:“呦,他對你很好啊,什麼都說。”
蕭庭韻斜瞥她,似笑非笑:“你這語氣呢,若非是覺得他對我過分好,你覺得這不是什麼好事。要麼就是你覺得這不是什麼壞事,想借著這份關係,以我為跳板接近他。”
政治軍閥世家出身的,言語辭令殺傷力很足的。
秦魚:“...”
我是那種心眼賊笑巴不得別人對你好的人渣嗎?!!
好吧,我是第二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