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俞氏的惱怒,徐昭只福了福身子,恭敬地道:「娘娘息怒,並非兒媳放肆,只是這丫鬟胡言亂語,想要壞了兒媳的名聲,兒媳才不得不多嘴說上一句。」
「不然,事情傳到外頭去,知道的明白兒媳是笨嘴拙舌,不會辯解,不知道的還以為兒媳真就做了那私相授受的事情呢。」
徐昭這話絲毫都沒給俞氏一分臉面,更是頗有幾分諷刺之意。
這話說出來,眾妃嬪看著她的目光便多了幾分不同。
早聽說肅王妃性子十分溫和,如今見著,倒是傳言不真,這位王妃,還是真有幾分脾氣的。
也是,若真是個嬌滴滴溫吞的性子,又豈能入了肅王殿下的眼。
聽徐昭這番狡辯,俞氏心中大怒,指著徐昭道:「徐大人真是教出個好閨女來,做了這等不知羞恥之事,還敢在本宮面前放肆,來人,給本宮壓著她跪下。」
俞氏的話音剛落,就有一個身材粗壯的婆子上前,還未碰到徐昭的衣裳,就被韓子煜猛地一腳揣在腹部,整個人都踹的飛了出去,撞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發出劇烈的響聲。
緊接著,嘴裡就吐出一口鮮血來。
在場的妃嬪深居後宮,未入宮時也是家中嬌女,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有人尖叫一聲,滿是驚恐的躲開了。
眾妃嬪看著韓子煜的眼中帶著濃濃的懼怕。
早就聽說肅王殿下做事由著性子,又是個格外狠戾之人。如今親眼見著,才知道傳言不虛。
這嬤嬤可是皇後娘娘跟前的人,王爺說動手就動手了,絲毫都沒給皇後這個嫡母半分顏面。
見著韓子煜的動作,俞氏豁然站起,伸手指著韓子煜道:「放肆,你眼裡還有沒有本宮這個母後了!」
面對俞氏的質問,韓子煜臉上只有疏離和冷漠:「兒臣倒要反問一句,母後心裡可有兒臣,不然,為何今日這般咄咄逼人,要給兒臣的王妃安上私相授受的罪名。」
「難不成,母後是心心念念早就盼著了。兒臣丟了顏面,母後心裡頭才能高興?」
韓子煜聲音清冷,說出口的話卻是毫不留情,絲毫不將俞氏這個皇後放在眼中。
不等俞氏開口,殿中就響起一聲輕笑。
穆妃笑著上前一步,輕聲道:「皇後娘娘弄了這麼大一個陣仗,原來是為了傷肅王殿下的心呢。這平日裡宮裡頭的人都說皇後娘娘寬厚大度,待肅王殿下也是極好的。可如今嬪妾瞧著,娘娘倒好像是專門為了看王爺的笑話似得。這沒憑沒據,只一個丫鬟空口白牙,娘娘難道不覺著自己問罪的時候心裡頭虛得很?」
如今這宮中,穆妃可謂是寵冠六宮,皇上十日裡有九日是宿在她的春禧宮。所以這個時候穆妃開口,眾妃嬪全都見怪不怪,沒有露出一分詫異來,甚至還存了幾分看熱鬧的心思。
「怎麼沒有,這丫鬟可是在徐府多年,打小就貼身服侍徐氏的,徐氏的一舉一動,能瞞得了別人,卻是瞞不過她去。」
「她出口揭發,叫本宮如何不信?」
俞氏說著,瞪了跪在地上的半夏一眼:「還不將你家主子的醜事一五一十全都說出來。」
見著韓子煜一腳將那婆子踢的暈死過去,半夏的身子已經抖成了一團,如今聽著皇後這話,心中更是懼怕,遲疑了一下,才開口道:
「奴婢,奴婢侍奉王妃多年,幾年前王妃和府裡四姑娘在去寺廟上香的時候被歹人給劫了,四姑娘被歹人打暈在地上,可偏偏姑娘卻是好端端的,身上一點兒傷都沒有。自打那回,奴婢就覺出有些不對來,只是沒敢多想。直到發現姑娘經常寫信,還時常出府去,卻是不帶著奴婢。」
「有一晚,奴婢伺候著姑娘睡下,自己則在外間守夜,半夜裡突然聽到一絲動靜,不等奴婢開口,奴婢就支撐不住暈倒過去了。事後第二天府裡大老爺那裡就出了件大事,可奴婢卻覺著,那一晚該是姑娘房裡出了什麼事情。」
「之後也有好些古怪,奴婢雖說不上來,可心裡卻是能認定姑娘當真是與人有私情的。奴婢那時候年紀雖小,可畢竟在府裡伺候,也是知道姑娘家若是有了心上人是個什麼樣子的,奴婢絕不敢欺瞞皇後娘娘和王爺。」
半夏說完,就對著皇後重重磕了個頭。
「還請皇後娘娘和王爺明察。」
一番話說的眾妃嬪心中都懷疑起來,看著徐昭的目光更多了幾分不屑和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