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青檸的寬慰,穆芷徽一愣,隨即苦笑道:「往後?徐氏好端端的的,我還能有什麼往後?」
她沒有想到,徐氏的命竟然會這麼硬,她這樣算計都沒能動得了她分毫。
不僅如此,就連皇後娘娘都被皇上怪罪了。
這徐氏,真真是個妖孽,不然,怎麼能引得王爺和太後護著,就連皇上,如今也偏向著她。
穆昭徽死死抓著手中的帕子,心中滿滿都是不甘。
不,這還不是最後,這事情是皇後和安平侯夫人謀劃,和她,和鎮國公府沒有半分關系。
只要她想,她就還是王爺的側妃。如今皇後眼看著就要被廢,安王便再也和皇位無緣。而自家王爺,理所當然就是太子。
她往後的路,還長著呢,今個兒扳不倒徐氏,總有一日要讓王爺親手休了她。
想來,今個兒宮裡發生的那些事情,在王爺心裡已經是紮了一根刺。她就不信,王爺還能像往常一樣待她。
穆芷徽想著,扶著青檸的手緩緩站起身來,竟忍不住輕輕笑出聲來。
君嬤嬤還以為她受了大的刺激,以至於精神都有些不正常了,忙站起身來,走到穆芷徽跟前,小聲道:「主子,主子您怎麼了,可別嚇老奴?」
「好了,嬤嬤全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去小廚房看看,燉的蘿蔔排骨湯好了沒,一會兒我拿去給王爺。」
君嬤嬤不放心地看了穆芷徽一眼,只見她眉眼帶笑,倒真是一點兒都不生氣,不慌亂的樣子。
君嬤嬤張了張嘴,想說什麼,見著自家主子這樣,一下子就噎住了,將喉嚨裡的話全都嚥了下去。
「是,老奴這就去看。」
君嬤嬤才剛應下,不等她轉身退出去,外頭就傳來一陣吵鬧聲。
「王爺有令,側妃身子有恙,驚鴻院一幹人等不得隨意進出。」
開門的丫鬟見著兩個帶刀侍衛本就嚇了一跳,聽到之後的話,更是大吃一驚,嚇的臉色都變白了。
「主子,主子不好了,王爺……王爺下令,將主子禁足,驚鴻院……驚鴻院一幹人等不得隨意進出。」
那丫鬟蒼白著臉跑到殿內,上氣不接下氣,好半天才將話給說明白了。
屋子裡伺候的丫鬟婆子聽著這話,冷汗一下子就流了下來。
便是君嬤嬤,雙手也忍不住哆嗦起來。
「王爺,我要見王爺!」穆芷徽嘴裡喊著,就像是發瘋般朝門外跑去。
君嬤嬤見著她的動作,心裡暗道一聲糟,連忙追了出去。
穆芷徽跑到門口,就見著四個帶刀侍衛,一動不動守在門口。
見著她過來,只裝作樣子拱了拱手,冷聲道:「王爺有令,側妃不得隨意踏出驚鴻院一步。」
「不,我要見王爺。」穆芷徽說著,上前一步,就要強行出去。
這幾個侍衛都是武人出身,一切都是奉命行事,見著穆芷徽上前,直接就拔出了佩刀。
「請側妃回去,莫叫屬下為難。」
穆芷徽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臉色愈發蒼白了幾分,整個人呆呆站在那裡,動也不動。
穆芷徽心中又驚又怕,便再也忍不住落下淚來。
若是換了旁人,興許還能生出幾分同情來,可這四人都是武人出身,平日裡又聽沈長生說自家王爺如何如何不待見這穆側妃,所以憐香惜玉什麼的,壓根兒就不會有的。
這邊,徐昭坐在軟榻上,喝完手中的茶,脫了鞋,往裡頭挪了挪。
「累了的話本王抱你去睡會兒。」
見著自家王妃的動作,韓子煜非但沒覺著不雅,反而覺著有幾分可愛之處。
徐昭看了韓子煜一眼,搖了搖頭。
「這會兒睡了,晚上該睡不著了。」
「那好,正好陪本王下棋。」韓子煜輕笑一聲,隨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