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沈長生的話,穆芷徽心裡自然是害怕到了極點,可她知道,她這樣說出來了,就什麼好處都得不到了。
她得罪了王爺,被王爺厭棄,京城裡那些人都要看她的笑話,就連之前時常要討好她的三妹妹,也會踩在她的頭上,搶走一切屬於她的東西,包括側妃這個身份。
所以,她不能說。
說了,就再無可能翻身了。
她死死握著拳頭,因著害怕指甲都紮進了肉裡,可她卻是一點兒都不覺著痛。
「到了今日,沈侍衛以為我還會怕死嗎?死了,說不定就解脫了。反倒是王爺,這輩子怕是再無好覺了。」
猜測的太多,又沒有證據,哪裡能睡得安穩。
聽著她如此不敬的話,沈長生卻是一點兒都沒動怒,只勾了勾嘴角,對著穆芷徽道:「側妃若真能咬著牙一個字都不說,那奴才才真是佩服側妃呢。」
說完這話,就揮了揮手,很快就有一個侍衛上前,用了些巧勁兒,就將穆芷徽的一條胳膊給卸掉了。
穆芷徽發出一聲慘叫,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滲了出來,身子一軟,就攤倒在地上。
她自小在鎮國公府長大,最多被老夫人罰跪或是挨幾下手板子,哪曾被人這樣對待過。
她的臉色慘白,沒有一絲的血色,心裡滿滿都是畏懼和害怕,卻是死咬著牙關,一個字都不肯說。
她這樣子,倒叫沈長生高看了她一眼。
這女人,若是狠起來對自己都狠得下心。
只可惜,這才是剛剛開始。
沈長生使了個眼色,那人就毫不憐惜將穆芷徽的另一條胳膊也給卸下來了。
穆芷徽慘叫一聲,痛的差點兒就暈了過去。
恍惚間,她彷彿看到了徐氏,她站在那裡,看著自己的眼中滿滿都是嘲諷和不屑。
穆芷徽眨了眨眼,突然就哈哈笑出聲來。
「王爺,你知道嗎,不是妾身不想說,是徐氏不想叫妾身說。」
「王爺若是不除掉徐氏,一定會後悔的。」
穆芷徽說著,就大笑出聲。
沈長生冷眼看著她,見她這樣死不開口,突然就笑了。
「側妃好耐力,叫奴才佩服。」他勾了勾嘴角,突然就從袖中拿出一把匕首,朝著穆芷徽走了過來。
「側妃這般花容月貌,若是劃上幾刀,怕是連鬼看了都覺著害怕。」
沈長生說著,就將匕首貼在穆芷徽的臉上,那刀刃上泛起的寒光叫穆芷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奴才本想著叫人將側妃的胳膊接上,然後再卸掉,總有一回,側妃會交代出來的。」
「不過奴才這會兒改了主意,不想這樣費時,不如就簡單些,側妃若是肯說,奴才也好回去交差。若是不肯說,就別怪奴才不憐香惜玉了。」
「你敢,你一個奴才,若是皇上知道了……」
「皇上?側妃太抬舉自己了,這樣的小事,皇上怎麼會過問?」
沈長生說著,手下微微用力,叫穆芷徽覺出一絲痛意來。
他的眼神告訴她,她不說,他就當真會劃破她的臉。
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從她心裡湧了起來,女人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容貌,若是毀了臉,她這輩子還有什麼指望。
沈長生看出穆芷徽的恐懼,所謂打蛇打七寸,這法子當真是最有效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