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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蘅萱一直等著,可直到天亮了,殿下都沒踏進秋苑一步。
事情傳到宮裡,太後自是好生震怒,將手中的茶盞都給摔了。
自打穆蘅萱進府後,韓子煜就從未踏入秋苑半步。
一時間,王府人人都知曉穆蘅萱未得寵就被打入冷宮,叫殿下厭棄了。
饒是穆蘅萱早就有了準備,也從未想過自己竟當真落到這般的境地,心裡頭自然是想著要做些什麼事情博得殿下的憐惜。
可偏偏,她竟連殿下的面都見不著。
那日不過是踏出了秋苑,想送些點心到殿下的書房去,半路就碰著了齊氏,被齊氏好生諷刺了一番。
「妹妹自知被殿下厭惡,又何必做這些東西來惹得殿下不快呢,不知道的還以為妹妹是孤夜難眠,所以才想盡法子討殿下歡心呢。」
齊氏話中帶著幾分嘲諷和奚落,即便事情已經過去了幾日,穆蘅萱每每想起,都覺著心裡頭一陣屈辱。
「主子,您坐了有半個時辰了,屋子裡悶,奴婢陪您到外頭走走吧。」
她的話音剛落,穆蘅萱就輕笑出聲,笑中滿是苦澀。
「出去?自打進府,殿下就沒寵幸過我,出去外頭還不是送上去叫人笑話。」
丫鬟玉珠猶豫了一下,才又說道:「可主子若是這般自輕自賤,越叫人看低了去。倒不如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該怎麼就怎麼,那起子想看主子笑話的人,見著主子這樣,不過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奈何不了主子的。」
穆蘅萱聽了,面色微微一變,抬起頭來看了站在下頭的玉珠一眼,若有所思道:「原先倒不知,你這丫頭竟這般沉得住氣。」
聽自家主子這麼說,玉珠一時有些不安,小聲道:「奴婢原先是在太太房裡伺候的,姑娘出閣時,太太就囑咐奴婢,千萬要叫姑娘沉住氣。」
「免得,免得落到二姑娘那樣的下場。」
玉珠說完,看了穆蘅萱一眼,就低下頭去不敢開口了。
二姐姐?
可不是,二姐姐不也到死都是清白之身嗎?她如今,就和當初的二姐姐一樣。
想著穆芷徽悽慘的下場,最後連穆家祖墳都不能進,穆蘅萱冷不丁打了個哆嗦,害怕起來。
「主子。」見著自家主子這樣,玉珠有些擔心道。
穆蘅萱抬起頭來,道:「去看看,殿下可還在太子妃那裡,若是離開了,你隨我去正院給太子妃請安吧。」
聽她這樣說,玉珠反倒是有些意外。
她知道,自家主子心裡頭是十分的怨恨太子妃的,覺著是太子妃攔著,不叫殿下到這秋苑來的。
雖然才進府幾日,可她們主僕二人全都看出來了,在這府中,最得寵的是太子妃。
殿下下朝回府,從來都要先去太子妃的朝華院,陪太子妃坐上好一會兒。
這恩寵,當真是叫人羨慕。
她也能明白主子非要等殿下不在的時候再去請安是什麼意思,不過是不想討了太子妃的嫌罷了。
玉珠應了聲是,又伺候了自家主子重新梳了頭,換了一身鮮豔的衣裳,才出了屋子裡,一路朝朝華院走去。
這邊,韓子煜前腳才去了書房,後腳就有丫鬟回稟,說是穆氏來給娘娘請安了。
徐昭坐在軟榻上,手裡正拿著一本書看著,聽著丫鬟的回稟,微微皺了皺眉。
連翹在一旁見著她皺眉,只開口道:「娘娘若是不願意見,叫她回去就好了。」
這穆氏也好生沒有眼色,娘娘哪裡會待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