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駭然,就忍不住朝老太太那裡爬去。
老太太見著姜氏這樣,忍不住皺了皺眉,好歹是沒當場罵出來,說姜氏不中用。
「沒用的東西,還不快扶你家太太起來。」老太太沒好氣道。
聽著老太太的話,姜氏身邊的丫鬟才上前將姜氏扶起來。
老太太看著賀氏,眼中帶了幾分威嚴,冷冷道:「想叫那孽障進穆家祖墳,門兒都沒有,我怕葬了祖宗的墳地,日後到了下頭沒法兒交代。」
「本想著給你留最後一絲臉面,既然你連孝道都不要了,我也就沒什麼顧忌了。」
「要我說,那孽障早該死了,設計害死自己嫡親的姐姐,落到如今這個地步,都是老天開眼,見不得惜丫頭死不瞑目。」
「我要是你,教出這樣一個心狠手辣不顧姐妹之情的女兒,早就一頭撞死在牆上了,哪裡還有臉活著。」
老太太的話音剛落,賀氏就愣在了那裡,眼中滿滿都是不敢置信。
惜兒,她的惜兒,原來是被自己親妹妹設計害死的。
穆芷徽吊死在靜慈寺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整個京城,一下子,鎮國公府又到了風口浪尖,成了人們茶餘飯後議論的物件。
有的說那鎮國公府二姑娘不懂規矩,被被王爺厭惡,以至於叫皇上下了口諭將人送到靜慈寺落發出家。
也有人說,穆芷徽是命數不好,沒有進宮當貴人的福氣。聽說昨個兒欽天監已經選好了吉日,就在這月十五,太子殿下就能搬到東宮去了。
這人啊,再強也強不過命去,那鎮國公府二姑娘,怕是死了也閉不上眼睛去。
當然,也少不了有人議論那三姑娘的事情,話裡話外,自然是將穆蘅萱說成了那種愛慕虛榮,心狠手辣,搶了自己姐姐身份地位的女人。
不過,皇上不也下了聖旨,只叫這三姑娘成了太子殿下的侍妾。
看來,這鎮國公府這一回是失了聖心了,不然怎麼會下這樣的旨意。
「娘娘,賀氏被收了管家之權,關進佛堂反省了。而二房的姜氏,也沒落得著好,自打皇上下了那聖旨,她是整日以淚洗面,短短幾日,人都瘦了一圈。」
連翹的話音頓了頓,才又開口道:「倒是那三姑娘穆蘅萱,聽說很能穩得住,竟是一滴眼淚也沒掉。」
徐昭坐在軟榻上,饒有興致逗著懷中的小包子,聽著連翹這話,只微微勾了勾唇角,道:「這麼說那穆蘅萱還真是瞧上了殿下,不然,她堂堂鎮國公府嫡出的姑娘,何必委屈給咱們殿下當個侍妾。」
那日在慈安宮,太後逼著韓子煜答應將穆蘅萱納入府中,韓子煜絲毫都沒有鬆口,而太後顯然也是生了氣,只是沒當著他們二人的面發作出來罷了。
離開慈安宮的時候徐昭還擔心太後往後會不會做出什麼事情來逼著韓子煜納了那個穆蘅萱。
畢竟,她是長輩,又貴為太後,若當真豁出去以死相逼,他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誰能想到,第二天徐昭正為著這事兒發愁的時候,皇上的聖旨就到了,說是穆蘅萱溫雅賢淑,恭順守理,可偏偏話到最後,卻是隻給了穆蘅萱一個侍妾的身份。
聽了這聖旨的,哪個都能琢磨出皇上的意思來,這明著是恩典,實際上是打了鎮國公府的臉。
自打聽了江嬤嬤的那番話後,徐昭更是清楚,皇上這是憋足了勁兒故意和太後作對呢。
這個時候,徐昭和韓子煜自然不會抗旨不尊,只當是府裡多了個丫鬟。
更何況,依著皇上的聖旨,大後天就要將人抬進府裡了。而太後,可是心心念念想著等他們搬到東宮後,再叫穆蘅萱進門。
雖說只是時間上有些不同,可這體面可就差太多了。
聽說因著這道聖旨,太後都給氣病了,當著眾太醫的面責罵皇上不孝,為了個女人竟遷怒於她,處處和她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