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部隊這邊坐車，差不多坐了一個半小時才到了顧家老宅。

一山腳的一小山，其中一座古樸的庭院，綠意盎然，門口設有警衛值崗，周程還沒有走進去，就已經感覺到這顧家低調中的顯赫。

顧老爺子已經近九十的高齡，但是腰背還是挺直，目光翟爍有神，看人的時候像是洞察人心似的，一般人不敢與他對視。

今天周程一家都過來了，周正明跟吳秀英也有些感受到不自在。

顧老爺子聲音還是挺洪亮的，朝周程幾人看過來，也露出了個笑容，“這就是我的外孫媳婦跟親家，還有曾外孫？”

顧老太太帶著周程進來的，她笑呵呵地道：“可不是嗎？就差北望了，這孩子還在省軍區駐紮著，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有期，讓他過來首都一趟就好了。”

顧老爺子看了她一眼，“急什麼？部隊的事要緊。”

顧奶奶懶得跟他說的樣子，讓家裡傭人趕緊拿些好吃的出來給小魚兒吃。

顧老爺子卻是招呼過周正明吳秀英幾人，幾人坐了下來，側面問了一些顧思媛的事，正面問了顧北望現在的事。

周正明跟吳秀英也就著在顧奶奶面前說的那樣再說了一遍。

最後，看顧老爺子也是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好一會兒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吳秀英看著他的樣子，認為他是因為想女兒而傷心，勸道：“老爺子不要太傷心了，要是顧妹子在的話也不想你們這麼傷心的。”

顧老爺子點了點頭，“這些年思媛謝謝你們的幫顧了。”

吳秀英趕緊道：“我們是互相扶持，說不上什麼，顧妹子人好，大家都願意跟她打交道。”

顧老爺子又是點了點頭，頓了下沒有說話。

周程看了他一眼，問道：“我可以問問我婆婆是怎麼離家的嗎？”

顧老爺子看了她一眼，道：“小周，這事我們跟思媛都有不對的地方，等北望回來，我跟你們詳說。”

中午的時候，周程一家自然是留了下來吃飯。

顧奶奶還想留他們下來住幾天。

周程趕緊推辭。

顧奶奶顯得非常地失落，看著小魚兒幾乎要哭了的樣子。

吳秀英覺得不忍心，小聲跟周程商量，“不如住兩天再回去吧。”

周程看了她一眼，也小聲問道：“媽，你不覺得不自在了？”

吳秀英輕咳了一聲，“這老太太看著挺可憐的。”

周程拗不過吳秀英，只好答應下來。

晚飯的時候，顧家的大兒子顧建國帶著一家子回來了。

顧建國這人顯得比較嚴肅，即使是對你表達善意，也是繃著一張臉，可能是上位者的習慣吧。

周程對於這一大家子交際覺得心累，男的還好說，看著也沒有什麼，兩句話就過去，但是女的，周程能感受到她們眼底下的不停地打量和比較，特別是大房的兩個兒媳婦。

這感覺真說不上好。

倒是二房已經出嫁了的顧培苗挺真誠的，周程能跟她說兩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