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是我多嘴了。”長安連忙賠笑。明明蘇涼站在幾米開外,面色平靜,語氣平靜,但他方才莫名感覺到了幾分壓迫,也終於想起正事來,“不知寧公子何時啟程前往潛山書院?蘇姑娘可要陪同去省城?”
蘇涼搖頭,“我們不去。”
長安很意外,“為何不去?機會難得,若寧公子能到潛山書院進學一段日子,對於鄉試定有助益。”
“我們找大師算過,這裡的風水極好,住得時間長些,定能前程似錦。”蘇涼一本正經地說。
長安嘴角微抽,“原來如此。那就不打擾了。如果蘇姑娘接下來有什麼事需要幫忙,可以到縣衙找我。”
蘇涼點頭,“慢走不送。”
長安開了門,閃身出去,又立刻從外面把門拉上,聽到裡面門栓滑動的聲音才松開。
鬧劇還在持續,要上吊的牛婆子始終沒有吊上去,許多看熱鬧的村民都覺得乏味而離開了。
蘇柏來過,勸不走蘇興哲的家人,也沒打擾蘇涼和寧靖,只說蘇興哲的事板上釘釘無可更改,以後牛婆子家的事,他再也不管了。
一牆之隔,蘇涼和寧靖並不受影響。
蘇涼上午練武,下午看書練字。
寧靖收拾了一半柴房出來,當他的木工房,花不少時間待在裡面,不知在做什麼,蘇涼也沒問。
午後寧靖還從後牆出去,上山割草回來喂馬,順路摘了幾個野果,洗淨分蘇涼一半。
先前因為柱子的病,白家買了幾畝地,最近柱子身體好轉,他們藉著蘇涼的光賺了些錢,把賣掉的地又買回來了。
家裡男人都去翻地了,只剩白大娘和兩個孩子在家,他們從牛婆子一家過來鬧開始,就主動給蘇涼守著大門。
一直到天黑,牛婆子才終於被她的兒女“勸”回去,人都散了。
長安送來的謝禮除了布匹點心外,還有一套銀首飾,做工不錯。
但蘇涼沒有要戴的打算,覺得累贅,就收到櫃子裡了。
吃過晚飯,聽外面安靜下來,蘇涼拎著兩盒點心到白家去道謝,寧靖又進了柴房。
“蘇涼姐姐,我現在能跑三圈啦!”柱子很自豪地挺起小胸脯。原先瘦弱蒼白的小臉兒現在有了肉,蘇涼捏了一下,笑著誇他真棒。
一見點心盒子,就知道定是縣城買的不便宜,白大娘不肯收,蘇涼說是旁人送的,她跟寧靖吃不完。
白大娘白天見到長安來時拎著的,意識到這是縣令送的,心中更是對蘇涼敬了三分。
最後還是收下了,因為蘇涼說要請他們幫個忙。
“柏叔說我們在村裡住著,寧靖院試得了案首,這麼大的喜事一定要請鄉親吃席。這方面的規矩我們也不懂,麻煩你們幫忙操辦,工錢自不會少的。”蘇涼說。
蘇柏本以為寧靖很快要去潛山書院,以後不在村裡住,但寧靖和蘇涼又回來了。
雖然寧靖不是本地人,但如今也算半個蘇家村的人。
出了個案首,這是整個村子的大喜事,擱別的村流水席早就擺起來了。
且正因為蘇興哲給蘇家村蒙了羞,更需要寧靖這邊來挽回蘇家村的聲譽。否則倒顯得蘇家村把蘇興哲看得更重要,因為他出事都不讓寧靖擺酒慶祝了。
這不是小事,蘇柏可不希望以後蘇家村的小輩再出讀書人,到外面被人跟科舉舞弊被砍頭的蘇興哲扯到一起。就算要提,也得提寧靖。
白老頭在桌腿上敲了敲旱煙杆子,點頭說,“換了誰家都是光宗耀祖的大喜事,必須得辦酒!涼丫頭你千萬別提工錢,這是讓我們沾喜氣呢!來年收成好,就送小虎和柱子也去讀書!”
劉氏神色一喜,她當然希望自己的兒子有出息。
很快就敲定了,蘇涼買下白家養的一頭大肥豬,定在後日辦酒,請鄉親吃席。
“萬一牛婆子那家來鬧咋辦?不是怕他們,就是膈應!”白大娘說。
“我想柏叔會處理好這件事的。”蘇涼說。
她要走,白小虎追出來,“蘇涼姐姐,什麼時候上山打野豬呀?”
蘇涼一拍腦門兒,“我都忘了。那就暫定大後天?天氣好的話。”
白小虎興奮地跳起來,“一定是好天氣!”
……
縣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