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個半大不小的孩子手裡或抓著雞,或抱著小肥兔,在和宋琬幾個告別後,紛紛喜不自勝地往各自家裡跑。
他們今天能吃肉了!
宋琬帶著大家滿載而歸,還沒到家,她就想好的怎麼吃了,兩只紅燒全家一起吃,一隻抹上野蜂蜜烤,飯後慢慢吃。
另一邊,狗蛋抱著肥兔回到家,爹孃已經把晚飯準備好了,還是老樣子,
粗糧糊糊和野菜餅子。
狗蛋把自己射中的兔子往自己娘懷裡一放,開始邀功,“娘,這是我射的兔子!”
狗蛋娘摸著肥到摸不到骨頭的兔子,不敢相信,她忙問道,“你是不是偷了葛獵戶家的野物了?娘有沒有告訴過你,偷東西的孩子都是要被爹孃扔掉的!”
狗蛋迅速往旁邊跳,熟練躲過他孃的無影掌,慌張解釋,“我沒有!是阿琬姐姐幫我的,她教我怎麼用彈弓!真是我射到的!”就是這裡頭水分有點大!
同樣的事,其他村民家裡也陸續發生。
結果就是等宋琬飽餐一頓後,去外面溜一圈消食,回來後兩只胳膊上掛滿了小籃子,裡面有裝了新鮮的小嫩白菜,又或者是半包紅糖,甚至還有炸好的蘿蔔丸子,不知道用什麼調料弄的,沒有肉也好吃得很。
宋琬一顆接一顆吃,最後成功地又出去消了一段食。
天氣越來越熱,地裡的莊稼漲勢也愈發好,轉眼間姚立洝和李虎幾人已經在黔地待了一個多月。
他們幾個就住在田邊臨時搭蓋的茅草屋裡,好在如今天不冷,要不然還要花錢給他們置辦厚被子。
宋琬左等右等,終於等來了姚立讓人送來的信,如顧燕急所料,這個姚續居然真的這麼狠心。
她拿著信,興沖沖地跑到田間,此刻姚立洝正在鋤地裡的雜草,姓宋的說了,鋤完晚上就有肉吃。
自從上次他把莊稼當雜草鋤了一大片,就再也沒嘗過半片肉。
每天做好多活,再不吃肉,本來就幹不過李虎幾個的姚立洝成功落下一大片活。
經過一個月的洗禮,姚立洝整個人除了皮沒有尋常的農家漢那麼粗糙,其他已經沒什麼區別。
“姚立洝,你爹來信了。”宋琬搖著手上的信封,“你猜猜上面寫了啥?”
姚立洝立馬放下鋤頭,摸了摸手心新磨出來的繭,滿臉激動“我爹說什麼時候來接我?”
“你爹說,你不是他兒子。”宋琬簡要概述信的內容,“所以他不會教贖金。”
“不可能!”姚立洝不信!他忍了這麼久就是為了能夠順利回忻州,他不要待在這個破地方,有做不完的活,每天睡茅草屋,睜眼就是茅草。
天天吃的不是蘿蔔就是白菜,粗麵饅頭把他嗓子都拉粗了。
“不信你自己看!”宋琬把信扔給他。
姚立洝看到信上熟悉的筆跡,依舊不可置信,“我是我爹的兒子!我就是!我姑姑是太後!當今聖上是我表哥!”
宋琬遞了個可憐的眼神過去,是不是她太過分,把他餓瘋了。
李虎幾個倒沒多大意外的反應,他們瞭解姚續這個主子,被擄這麼久,姚續怎麼可能還會願意贖他們回去。
他們過去都是在刀口上生活的人,如今一朝被擄,沒曾想種起了糧食,除了吃肉不自由,其他方面好像也沒什麼不好。
於是李虎拉了拉前任主子的兒子,勸道,“姚大少爺,認命吧,這兒挺好的。”
姚立洝甩開被他拽著的袖子,怒道,“別碰我!”
李虎……以為他想碰是吧。
他又不是姚續,連自己的暗衛都不放過,想起之前在姚府外書房看到的那一幕,他突然有些慶幸自己被擄了。
宋琬看不下去了,“行了行了,你爹既然不要你,以後你就在這裡好好幹活,我不會虧待你的。”
姚立洝“連肉都沒有,你還好意思說!”
宋琬“你幹不好活,沒資格吃肉。”
姚立洝不知道是不是屈服了,哽咽問,“那什麼時候能吃上肉?”
宋琬想了想答,“等你爹把京城的銀子運過來,我就讓你大口吃肉。”
姚立洝“……那你快點。”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