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們之間的關系,卻融合著她認為值得珍惜的一切,親情,友情……還有愛情。
她固執地認為‘戀人’只是把感情侷限在單一的愛情裡,而情侶之間的愛恰恰又很烈性,成則攜手一生,敗則一刀兩斷。
如果分手了,是不是那些日積月累的其他感情也會被連累?“
她是個樂觀的人,但在這件事情上,卻很悲觀。
見她久久不答,手冢國光的一顆心被高高懸起,極不踏實:“想好了嗎?”
夏若螢眼珠子轉來又轉去,似乎在逃避又似在自娛自樂地玩。
手冢國光氣得牙癢癢,清冷俊美的臉頰倏地逼近,雖然氣勢很強,可他卻不敢施壓太過,只輕輕發出一聲催促的詢問:“嗯?”
夏若螢有點沒心沒肺,不僅不回答,還吹他額前淩亂的碎發。
發絲起起落落,直到碎發第三次飄落他微擰眉間,她才斂起玩心,磨蹭開口:“如果我們分手的話……”
話音未落,這充滿悲劇的開頭就令手冢國光眸色瞬沉。
夏若螢連忙說:“哎,不是,你別急,我不是那個意思。”
手冢國光黑沉沉盯著她。
夏若螢捧起著他臉,撒嬌又安撫地從左臉蹭到右臉:“我是肯定喜歡你的。可我不想跟你當情侶,因為我覺得情侶不足以詮釋我們之間更深厚的感情。”
“而且我很害怕,如果有一天我們分手了,我們之間多年的感情是不是也會被一起摧毀?”
她是懦弱的,不願因一絲可能存在的危機去冒險。
損失的代價太大,她承受不起。
“你對我這麼沒有信心?”
手冢國光對上她的眼眸:“螢,我是為了讓我們更親近,而不是分開。”
他們之間情意深厚,她想要的東西卻很簡單,或許一段安全又穩定的‘朋友關系’便足矣。
但他並不滿足於此,他想擁有她,將她納入自己的人生。他堅信,或早或晚,兩人感情的最終歸宿,都只能是愛人。
可既然早晚都一樣,那他何不早些與她確立關系。
‘情侶’這個稱呼,天然地就讓他們成為彼此的獨一無二。
他迫不及待地想確定她已經屬於他。
他只對她輕輕說了一句話。可與他相知相熟,又互通心意的夏若螢卻看懂了眼眸深處的那團火。
堅定、無畏、且勢在必得。
這樣目光沉重如誓約,又沸騰滾燙如少年所有的愛。她被這團火燒得一塌糊塗。
不知怎地,竟莫名想哭。
她含淚攀上他:“那,你一定要為我們的將來負責。”
他用力緊擁她:“一定,以我手冢國光的人生起誓。”
在這彼此交付一生的相擁裡,夏若螢恍惚想起一年前的某個夜晚。
他要她發誓,無論是否被他惹怒,都永不跟他絕交。
那時,她本想戲言哄騙,可又覺誓言沉重,恐懼一語成讖,便遲遲不敢。
但可惡的家夥卻詭計百出,偏要誘哄。
他那時……是不是就想著與她約定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