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是鎮撫司的緹騎,或者禁軍?”
柳姬說道:“那些不是禁軍,也不是緹騎,我對他們的味道很熟悉,他們身上有一股邪味兒。”
趙宗冕一怔:“是什麼來路?”
柳姬皺眉,忖度片刻道:“不好說。總之這些日子得加倍提防。”
眼見年關將至,小縣城也一團熱鬧,這天柳姬出去買了些藥,往回經過一條巷子,卻見巷口處立著一道人影。
柳姬放慢腳步,不必轉身,就聽見身後也有腳步聲。
身前那人盯著她道:“姑娘看著很是眼熟,不知曾在哪裡見過?”
柳姬笑道:“什麼姑娘,小婦人早就嫁為人婦了,您是不是認錯人了?”
那人面色陰鷙,身材魁梧結實,通身上下散發著來者不善之意。
聽了她的回答,一笑道:“柳林鶯,你這叛徒,你真當先帝身邊的人都死絕了,可以讓你逍遙自在了嗎?”
柳姬將手中籃子一甩,罵道:“什麼先地後地,沒事兒趕緊讓開,老孃還得回去做飯呢。”
來人見她滿不在乎甚是潑辣之態,不由微怔。
卻在此刻,柳姬手中的籃子早脫手而出,向著此人沖了過去。
來人猝不及防,卻也不怕,提拳擊了過去,籃子裡的藥包給打傘,無數的中藥當空灑落,像是下了一場藥雨。
那人看不清面前情形,略閉了閉眼,與此同時,身後之人叫道:“小心!”
卻已經晚了,從那雜亂無章的藥雨之中,悄無聲息地探出一隻纖纖素手,手中握著一根尖尖的銀簪,當空一劃。
那人喉頭一涼,有什麼湧了出來,眼睜睜地看著眼前那原本無害的婦人的臉上有一抹獰色掠過,便向後倒下。
柳姬身後那人也早躍起沖了過來:“柳林鶯,你敢動手,你果然背叛了先帝!”
柳姬笑如鶯啼:“就算背叛,也是我的事,輪不到你們來插嘴……”
說話間,已經避開那人襲來的一刀,同時五指如鈎,扣住了來人的肩胛:“憑你們這種末流技能,也敢來撩虎須,那就下去陪先帝吧!”
笑意一收,眼中已經透出狠厲嗜血之色。
這兩名來人再也想不到柳姬的身手如此敏捷,出招如此狠辣,頃刻間便雙雙血濺倒地。
柳姬卻絲毫也沒停留,縱身躍出巷子,飛快地往棲身之地奔了回去。
這些人顯然是成宗之前散落的棋子,沒想到他們這樣陰魂不散,只怕早在先前就已經盯上自己了。
柳姬很清楚這些人的行事風格,既然能分人堵住她,只怕家裡也安排了人手。
趙宗冕的筋脈未曾恢複,雙眼有不能視物,如果有個三長兩短……
那家夥死了不打緊,問題是在她手裡出了事,以後還能如何再見那個人?
柳姬如風一樣沖回小院,果然見門是虛掩的。
她屏住呼吸踢門而入,一徑掠進堂下。
突然柳姬愣在原地。
門口處趴著一個人,看衣著打扮,跟先前攔著她的那兩人是一夥的。
進門時候才發現,此人額頭處不知給什麼鑿破了,露出一個血洞。
而就在堂下的圈椅旁邊地上,也歪倒一人,喉頭帶血,顯然也已經氣絕。
趙宗冕仍坐在圈椅之中,閉著雙眼,一動不動。
這樣冷靜,柳姬幾乎想去試他的鼻息。
直到趙宗冕輕描淡寫地問道:“怎麼才回來。”
柳姬看著地上兩人:“你、你殺了他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