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蕪翊知道自己再說什麼都沒有用了,終究還是有幾分擔憂的離開了。
赫連蕪翊離開了,洛伶才感覺身體像是被抽空一樣的跌坐了下來,洛伶啊洛伶,這就是你愛的男人啊,寧可相信別人也不願意相信你,這樣一個男人究竟怎麼值得你去為了他而輕生。
許是覺得這個世道的無奈,也許是為了洛伶而感到無盡的悲哀而放聲大哭,即便是那時慕容翊的背叛都不至於讓她如此傷心難過,這大概就是人性的悲哀。
等到哭過以後,洛伶站到銅鏡面前,看著有幾分狼狽模樣的自己,卻一下笑出了聲,想她堂堂“黑影”的殺手,何時竟淪落成如此狼狽的樣子。
洛伶整理了淩亂的衣裙還有亂糟糟的頭發,擦幹了眼淚,告訴銅鏡中的自己這是自己在這裡最後一次哭,最後一次軟弱,從今往後她必須的將兩個人的份好好的活下去,要讓所有害過她欺辱過她的人挫骨揚灰。
冷靜過後的洛伶看著書案上擺放的嫁衣,還有那帶著“烈”字的紅蓋頭,經不住眼前又是一酸,不知為何人一旦感傷起來這眼淚怎麼都是止不住的,連心也是一樣的,說到底自己再狠也不過是一個女人。
不知道為何這一刻她還真的有幾分想那個無賴呢。
門口的人似乎該走的不該走的都已經走了,那人大概還會暗自慶幸吧,被自己心愛的辱罵成那個模樣,大概哪個想要她死的人心裡都痛快,可惜啊,她終究不是真的洛伶。
洛伶無奈的笑了笑,在看了看書案上的蓋頭,便想也不想的去找某人去了。
正如洛伶的猜測一樣一直躲在門外偷聽的人便是洛湘湘,赫連蕪翊安排她進了安王府本來她的心已經落了一半,可她卻看見赫連蕪翊一個人又走了出來。洛湘湘的直覺告訴她,赫連蕪翊是來找洛伶的,果不其然赫連蕪翊真的是來找她的。
她一直在門外偷聽,就是想要知道赫連蕪翊究竟來找洛伶做什麼,但她沒有想到親眼見到自己的女人與別人的男人做出那樣的茍且之事居然還想讓她回安王府!
這如何讓她甘心?尤其是赫連蕪翊居然說要將安王妃的位置讓給洛伶,她心裡的怨氣就更是加重了,她為了赫連蕪翊做了那麼多,為他付出了一整顆心,可安王至始至終心裡只有洛伶一個人!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憑什麼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卻要被別人這樣隨意的拿走?
但她如何都沒有想到赫連蕪翊居然說出那樣傷人心的話,雖說不能讓她徹底平息自己內心的怒氣,但只要洛伶難受她的心裡就歡喜,而且還被自己最愛的男人當著自己的面的那樣說,她如何不解氣,比看著她死無葬身之地還要解氣。
但她絕對不會就這樣放過洛伶的,憑什麼一個廢材就能得到安王的愛,甚至連赫連君烈都能被她迷得神魂顛倒的?洛湘湘依舊是不甘心的,似乎只要洛伶好過一點兒,她的心裡就像根刺一樣,但看著她那麼快死洛湘湘卻覺得又不夠解氣,她一定要讓洛伶出醜,難過,傷心,尤其被自己最珍視的人背叛的那種感覺耿然她開心。
洛伶你等著,很快我就會讓你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當洛伶出後門的時候便看見洛湘湘消失的聲音,看她的模樣只怕自己的日子沒有幾天好安生的了。
宮情從集市趕回來的時候,邊看著洛伶一個人似乎在哪兒看著某處發呆,上前輕輕拍了拍洛伶。
“伶兒,你在看什麼?”
洛伶回過神,看著宮情,“沒有什麼,走,陪我去冷淩王府吧。”
宮情一聽眼前一亮,似乎又有什麼好玩的事兒了,“怎麼?伶兒又要去偷冷淩王的錢袋了?”
洛伶沒好氣的敲了一下宮情的腦袋,“你這腦子成天在想些什麼呢?就算要偷總得偷點兒有意思的,比如皇帝的國庫?偷自己家的算什麼意思。”
洛伶邊說邊走,臉上的笑意卻更甚,很明顯她又開始逗弄宮情了。
宮情一聽那個表情可是有些驚嚇,立刻追了上去,“伶兒!你的心也太大了!連國庫都敢偷!”聲音卻是放低了。
洛伶無所謂的笑笑,“那又有何不敢?你忘記剛到夏淳國時,我在客棧說的話了?我可不是說來玩玩的。”
宮情無語的對洛伶豎起大拇指,“你厲害!”
但細細思索洛伶的話,似乎自己遺漏了什麼重要的東西,自己家的?
像是恍然大悟,在定晴一看洛伶早就不見蹤影了,再看她已經走出去好遠了。
宮情立刻追了上去,嘴裡還喊著,“伶兒,自己家的是什麼意思啊!”
洛伶小跑回頭,“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宮情一副原來如此,然後又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被洛伶耍了,立刻快步跑上去要打洛伶。
兩個人就像兩道美麗的風景一樣,令經過的人都忍不住要回頭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