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如今的洛伶讓人覺得有幾分清冷，但很真實。

“娘娘，已經梳好了。”

小歡的聲音將洛琦的思緒拉回到現實。

“娘娘今日要用皇上禦賜的那些金飾嗎？”

洛琦回頭看了一眼，隨後便起身走了過去。

洛琦細細看了一圈，並沒與什麼能入她的眼，不是太複雜就是太隆重，看著就有些心悶的感覺。

小歡見洛琦一直猶猶豫豫地，有些無奈，面前的每一樣都是價值不菲，每一樣的做工更是精妙絕倫。若是換做別人，只怕恨不得全戴在頭上，也就是她的主子性格溫順，不僅與世無爭，連穿衣首飾也很簡約。

她家娘娘很少戴金飾，即便是隆重的宮宴也就只帶一兩只金飾，小歡一直覺得洛琦太過樸素，沒有一點妃子的樣子。但這種感覺卻讓小歡覺得她更加平易近人，不像那些妃子似得趾高氣昂的，看著就厭煩。

洛琦翻來覆去終於選定了幾樣頭飾，不過今日洛琦倒是出奇的選了兩支類似步搖的金釵，看上去不是特別隆重，但卻比平時看上去更貴氣一些。

左邊是一隻金色的流蘇珠花，右邊卻是帶著一些白玉模樣的頭飾，淡雅出塵。

耳環也不似那些妃子笨重複雜，同樣也只選了一對玉環樣式的。

但洛琦從不佩戴宮裡的手鐲，但今日洛琦卻選了一個，依舊是白玉的，上面還有一些立體的花紋，看上去有些像洛琦以前戴的手鐲。

咦……此刻小歡才注意到洛琦原本的手鐲好像不見了。

“娘娘您之前的那個手鐲呢？”

洛琦撫摸著手上戴的白玉手鐲，有些發笑，“送人了。”

小歡瞭然的點點頭，若是送人了，只怕那個人一定是很重要的人。因為她家娘娘說過，那個手鐲是她最重要的親人留給她的遺物，從來沒有取下來過。不過當初不小心怎麼的就給摔碎了，洛琦還哭了好幾天，最後還是洛琦自己拿出自己的幾個月的俸銀才打發了宮裡工匠給修好的。不過那些師傅的手藝倒是不錯，雖然因為摔碎地太厲害，但還是用一些金色的鏤空花紋給鑲嵌上去了，反倒比以前更加漂亮了。

所以那個人一定是洛琦很重要的人。

洛琦穿戴完畢，在小歡面前轉了一個圈，“好看麼？”

小歡點點頭，“好看。”

她們娘娘雖然沒有沉魚落雁之容，卻有閉月羞花之貌。只是眉間總是有一些淡淡的憂愁，只有小歡自己知道，那是因為朝堂上的那個人。

那個人從來沒有寵幸過洛琦，但不知為何洛琦卻總是望著那個人的寢宮，一望不是整夜也有半天。

而洛琦每日必做的就是畫像，可那畫像洛琦卻從未畫過那人的眼睛。可她一看就知道那個人是赫連琉燁，可每次洛琦畫到最後從不畫眼睛，總是將那些畫小心翼翼的收起來。

可那些畫像的場景總是不一樣，有他在朝堂上的樣子、有他散步的樣子、也有便衣的樣子、有笑的樣子、有悲傷的樣子……

最讓小歡在意的一副畫像就是洛琦最近畫的那副，有桃樹、桃花紛飛，那個人站在桃樹下嘴角上揚，向著面前的女子伸手。而那女子同樣沒有眼睛，但嘴臉含笑，面容羞怯，儼然一副小嬌妻的模樣。可小歡心裡明白，那畫像上的女子洛琦只怕想畫的是她自己。

一見傾心愛無悔，為君痴狂為君醉。怎奈君子本無意，我心已死墜輪回。

這便是洛琦在那副畫像上題寫的詩句，就是這幾句詩洛琦每每在深夜總會喃喃的念上幾次，可每次小歡的心總是生疼生疼的。

她不懂所謂的情情愛愛，更不懂這幾句詩的意思，她知道在每個午夜洛琦的心一片一片的在被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