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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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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腸子的李硯似乎有心事, 他只低著頭映著月色, 默默地踩著一地的清輝。

“陛下, 夜深露重的,走風裡怕把陛下您給凍著了,要不, 奴婢陪你去那背風的暖香亭喝杯茶, 醒醒酒?”

李硯吃了那麼多的苦,到最後, 身邊竟沒一個知冷暖的人, 也真是夠可憐的。於是蘇琬兒開口打破了這難言的沉默, 向李硯表達著自己的關心。

“嗯, 甚好……就依琬兒所言吧。”

李硯的聲音低沉又柔和,他喜歡溫柔的琬兒, 她能讓他心緒安寧。

琬兒自己挑著燈籠將李硯引入了暖香亭, 亭子縮在一堵花牆後,隱蔽又背風,坐在這裡眺望太液湖的粼粼夜色也是不錯的。

今日是李硯的壽辰,他的皇後在這一天親手織了一頂耀眼的綠帽子送給老實巴交的皇帝,雖然這頂帽子暫時挽救了琬兒的戀人, 琬兒依然會止不住地想要對李硯表達她難以自抑的關愛。

李硯對那頂綠帽子沒有什麼感覺, 琬兒對他的好, 他卻感受頗深。

“琬兒,這玉露團子好吃,你來點?”

暖香亭內疏影暗香, 李硯情緒大好,先頭那莫名的陰鬱一掃而空。他端起一碟瑩白的玉露團,笑眯眯地招呼琬兒也來用點。

“陛下,夜間少用這些不易克化的東西,您適才飲了不少酒,琬兒讓人給您送醒酒湯來。”

蘇琬兒滿臉嗔笑,一把奪過李硯手中的吃食,轉身招來宮娥,要她們把這些小食統統都給撤走,只給端點醒酒湯來。

李硯對琬兒自顧自替他做出的安排並不反抗,他反而挺享受琬兒對他的照顧,他希望琬兒能一直這樣將他照顧下去。

李硯遣走了宮人,咕咚咕咚喝下去兩大碗醒酒湯,好讓琬兒放心。

“琬兒,我是一個昏君嗎?”李硯放下碗,便抬眼沖琬兒問話,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倒是讓蘇琬兒有些懵。

“陛下為何出此言?”

看著李硯經歷過風霜洗禮,變得愈發沉寂又略顯呆滯的眼,琬兒下意識地將“昏君”這個稱號從李硯頭上刨開。

“薈薈……她似乎對我很失望……”

李硯耷拉著肩,坐在狹小的酒桌前,無助又老實的模樣像一個沒長大的孩子……

琬兒有些心酸,她能理解李硯的抑鬱,他對錢媛之的愛是深沉的,他對自己讓錢媛之失望是非常惶恐的,而錢媛之對他的鄙視也深深傷害到了他。

琬兒知道,無論李硯怎麼做都無法得到錢媛之的贊美,因為他是李硯,不是呂吉山或辛弈。

“陛下,這是您的天下,不是皇後娘娘的天下,你不必要關注皇後娘娘對您的感受,您應密切關注的是您的臣民們。”

蘇琬兒沒有再由著心中的酸楚給李硯違心的贊美,她坐直了身子,板正了臉,一本正經地提醒李硯,他是帝王,不能看著一個女人的臉色過日子。錢媛之完全沒有任何挽回的必要,如果可以,她甚至想勸李硯換一個人做皇後。

“昏君或明君的稱號是天下人給的,而不是您的皇後。”

沒想到蘇琬兒當著自己的面如此也如此不給錢媛之面子,李硯被堵得一愣。旋即他也聽明白了蘇琬兒這是在暗示自己懼內可恥,他摸摸自己的腦袋,訕訕一笑:

“琬兒說得對,硯才是皇帝……有什麼好怕的……”

琬兒望著李硯淡淡地笑,指望自己一兩句話就讓他拿出男人氣魄來,是不可能的事,但是此時氣氛甚好,她倒是可以趁此機會向李硯說一說呂吉山的事。於是蘇琬兒放緩了表情,柔軟了眉眼,她替李硯斟了一杯茶,緩緩開口:

“陛下,您是天子,應隨時將天下蒼生福祉記掛心間才是,至於皇後娘娘,她將陛下後宮之事處理妥帖是她的本分,陛下切不必因此而心懷愧疚。”

“嗯,琬兒說的是……”琬兒說話挺有道理,李硯也覺得自己隨時唸叨著皇後有點可笑,便可勁地點頭,對琬兒的話表示附和。

“說起這蒼生福祉,現如今這天下太平,河清海晏,國庫也能充盈。有道是生於憂患死於安樂,趁此安寧之際,陛下是不是也應適時考慮考慮北邊的突厥王?”

盤踞金山以北的東突厥汗國,一直是橫亙中原王朝頭頂的一把大刀。以往中原王朝勢力不夠強勁,呂後當政時便一直對東突厥汗國採取了收買與打壓相結合的政策。一邊好言好語同東突厥可汗勾兌著,牛羊車馬三五不時送一點,另一邊不停加強北方邊境都護府建設,壯大邊境地區節度使的軍事實力,清剿與整肅混跡於邊境地區的零星突厥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