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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覺身邊的人是沈傾然的那一剎那, 阮裳心裡複雜的很，但是沈傾然厚顏無恥把她拉過來親的時候，她心裡就只剩下一個感覺了——這王八羔子實在是欠揍！

但是她好歹將要揍人的沖動忍住了，時間很長，想揍他，什麼時候都不晚。

身邊的人情緒發生了變化, 沈傾然不可能沒有察覺到。他硬著頭皮微笑著，拉著阮裳的手心裡幾乎出汗了，但還是若無其事的將這場會議結束了，若無其事的拉著阮裳回到那座宮殿裡，若無其事的處理主世界的參與問題——他準備當縮頭烏龜，在阮裳沒有拆穿他之前，繼續假裝自己是陵修。

好吧, 他也確實是陵修, 創世之初的“靈”, 也確實就是當初的阮裳。

但是阮裳很顯然不給他裝烏龜的機會，她在回來的路上就一直笑，不過笑得有點陰惻惻的。

回到宮殿，沒有旁人了，阮裳就說：“主神大人, 您輪回的方式，可真是特別啊。”

一句話出, 沈傾然就知道兜不住了, 他轉過身來, 坐得挺直，“其實不瞞你說，當初輪回，卻是就是用了這麼個方法。”

阮裳現在是不記得了，沈傾然可是在來這裡之前，將那些快要消弭的記憶清清楚楚想起來了。當初為瞭解決輪回的事情，陵修跟靈，確實率先提議用那種方法，甚至在眾人面前展示的，比只是蜻蜓點水的一個吻，尺度還要稍稍大那麼幾分。

至於他的魂鐘，千百萬年過去，如今已經跟阮裳融為一體，也分不清是他的，還是阮裳的了。

至於他破碎的魂魄——

當然不可能只是傷心成碎片那麼簡單。

當初瓊光魂魄融於天地的時候，一位主神曾經說過怨恨陵修的話：你當初如果答應她的求愛，她就不會在靈魂上花這麼多心思，瓊光也就不用死了！

說這句話的主神，名叫餘度。

在另外兩位主神魂魄融於天地的時候，餘度再次說了這麼一句話：如果你答應瓊光的求愛，這兩個人也不會死了。

當初的陵修就覺得這怨恨毫無理由，如今的沈傾然就更是這麼覺得了。

她求愛老子就答應？這世上大小三千世界跟老子求愛的人多了去了，他人人都答應，不是亂套了？

你以為人人都是阮裳啊？

當然，不管是靈還是阮裳，好像都沒有對他求愛過，而且現如今的阮裳還不知道能不能接受他……

這些情情愛愛先不想，上古十八位創世主神，現如今還剩十二位，哦，如果那鏡子裡的玩意兒姑且再算一位的話，應該是十三位。

陵修最後終於將那句怨恨的話還給了餘度：如果不是你的話，他們也不會死。

餘度帶著另一位主神背叛了他們，餘度失敗，陵修這邊，也折損一人，就是現如今藏在鏡子中的這位。

鏡子中這位說正不正，說邪不邪，尤其跟陵修一向政見不合，見面輕則吵架，重則打架。以至於陵修在他死後，還罵了一聲蠢。

作為沈傾然他罵人的時候不少，但是在還是陵修的時候，能讓他罵一句，就不是那麼容易了。鏡子中這位還真是有點本事的。

沈傾然看著旁邊怒目的阮裳，心中怵怵。

當時的餘度，並不是真正為死去的瓊光和另外兩位感到不平。他嫉恨陵修已經很久了。以至於在他消亡之際，還以時間與情愛做秘術種在了陵修的魂鐘之上。

如今沈傾然魂魄碎裂，也是那個時候留下的隱患。

這件事情，在鏡中幻境的時候沈傾然就已經知道了。知道了就知道了，他有辦法讓自己活著，至於那些神力？有也無用武之地，無也無用武之地，留著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