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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歲餘離開後，鳳洛璃在原地站了會，回房繼續修煉。

她的靈力還未到靈聖的階段，也間接導致元素停滯不前。不過似乎是受了在聖凰與季秋一戰的影響，她的天賦完全被激發出來，就算不修煉，空中的元素靈力也會往她身體裡竄。

更別說修煉時的速度。簡直可以算得上是飛速。

就算元素一直不突破，其沉澱著的元素也能夠在體內的靈力追上元素之時，一舉讓元素上升好幾個級別。

可是這樣的結果鳳洛璃對鳳洛璃而言，並不怎麼讓她滿意。太弱了，還是太弱了。

也太慢了，她必須在三個月內成為元靈尊。當然，能夠晉級元靈尊者是最好的。

……

於默國境內。

白澤坐在床邊，他身旁的床上，一名小姑娘臉色蒼白的躺在上面，還從被褥裡伸出一隻手放在白澤手上。

“哥哥……”小姑娘聲音細微地喚了一聲，同時手摸索著想要握住白澤。

白澤直接反手將她的手握住，神色平淡，他道：“小九，別說話。”

千九握著白澤手的力道更緊，“哥哥……我是不是要死了？”

“……”白澤沉默，他偏過頭，發現千九眼上蒙著的白布已經被浸濕了一大片，“小九不想死？你要是不想，可惜繼續活著，繼續陪著我。”

“哥哥，那樣就不是我了，我知道的，我早該死的。”千九更加虛弱，她從床上起來，靠在白澤身上，“只是哥哥將我救了下來，否則十幾年前，我就該死了……只是我好討厭，好討厭我自己……”

白澤不懂她討厭什麼，卻聽見了千九接下來的話。

“我討厭我為什麼失明。我可以看不見世間所有美麗的與不美麗的景色。但我為什麼看不見哥哥？”說著說著，千九哭了起來，“哥哥是我最重要的人，為什麼我看不見哥哥？所有人遇到過哥哥的人都知道哥哥長什麼樣，可哥哥與我最親近，我卻從來沒見過哥哥什麼模樣……”

“……”

白澤沉默著，手放到千九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她的背。

“如果可以，我寧願用我的下輩子，換這一刻，能夠看一眼哥哥。”

白澤的手頓住，又聽見千九道：“哥哥，我就想看看你……”

“我沒什麼好看的。”白澤終究開口，“一張嘴，兩隻眼睛，一個鼻子。與其他人沒什麼不一樣。”

千九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隨即就是劇烈的咳嗽，血跡從她嘴角流出。

她知曉自己的狀況，便靠白澤靠的近了些。

“不一樣的，不會一樣的……不過小九，看不到了……哥哥，我希望，哥哥會忘掉許多人，卻不會忘掉小九……”

白澤伸手摟住千九。

“我沒什麼記得的人。”

“哥哥騙人……有人說，你知道天下事的……”

千九氣息越來越微弱，卻堅持有一搭沒一搭的與白澤聊著。白澤也耐心的陪著她。

不知道過了多久，千九的聲音消失了，再也沒有響起過。

白澤偏頭去看她，只見千九閉著眼，好似跟以往一樣睡過去了。

可他知道，這一睡，人卻是再也不會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