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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皇上告訴鳳赤，何為民，何為國？何為愛國愛民？”

即墨連張了張嘴，卻是啞口無言。

鳳洛璃不逼他，又看向坐著的即墨塵。

“請太子告訴鳳赤，你要皇位，是為了什麼？”

即墨塵淡然一笑，他道：“即墨塵不想隱瞞，從小到大，我身邊所有人就為我灌輸了要奪得皇位的思想。他們告訴我，哪怕殺再多的人，害再多的人，也要坐上九五之尊的位置。久而久之我就想要那皇位了，至於有什麼意義，實在不知。”

鳳洛璃沒說什麼，又看向那些大臣與後妃。

“請諸位大臣娘娘告訴鳳赤，你們可知道，皇位承載著什麼？”

一眾大臣後妃互相看看，都是搖頭不語，只有一些老臣眼中激動，卻沒說什麼。

他們有預感，今日獵場所發生的所有事，凰城大人所說的每句話，都將被記入襄鈴史冊！讓後世所有人都看看，何為民、何為國、何為愛國愛民。坐上皇位的意義是什麼，皇位承載著什麼。

鳳洛璃閉了閉眼，再睜開眼，眼中一片清明。

“民乃國之根本，無民便無國，這個道理，我想所有人都知道。可是愛國愛民這個道理，誰參透了？歷代所有襄鈴皇帝，包括別國皇帝，有幾位知道百姓要的是什麼？”

鳳洛璃說著，走到獵場邊上，然後轉過頭看著對面的即墨連等。她身後，是一眾熱淚盈眶地百姓。

“不知道有沒有人聽過有國才有家這句話，我想，百姓們想要的只有一個家，至於不斷擴大的疆土，對他們有什麼意義？戰爭，對他們有什麼意義？遼闊的疆土，對他們有什麼意義？那些疆土，百姓們得到了多少？！那些疆土，全都賞賜給了藩王們做了領地！”

鳳洛璃身後的百姓許多忍不住落了淚。

“百姓們因為戰爭，失去丈夫兒子，卻什麼也沒有得到。那些藩王，什麼也沒有做，卻得到了百畝良田。如果我沒記錯，如今的襄鈴國，有著三十二位藩王，襄鈴十年前滅掉玉衡過所得到的領土，都被他們所得了對嗎？”

“大人此言差矣，百姓們的丈夫兒子死在戰場上了，官府會給賠償。而且如今的襄鈴，很安定，沒有什麼戰爭。”

“呵。”鳳洛璃冷笑，她看向說話的五皇子即墨毅，心狠之輩，也難怪會有這種想法了，“假設五皇子殿下只是一名平民百姓，你是一位老婦，有一位丈夫和一名兒子。家中唯一的收入也是靠二人所得，漸漸的，丈夫身體愈來愈差，需要用藥了，兒子健壯，日子還算過得下去……”

說到這裡，鳳洛璃突然話鋒一轉。

“可惜有一日，兒子參軍死在戰場上了，家中唯一的收入沒了，丈夫還需要用藥，官府給的賠償只夠撐上一月，你告訴我，你怎麼辦？！這個家怎麼辦？！”

即墨毅幾乎瞬間就想回答，可還是生生忍住了。

還能怎麼辦，只能等死。

“如果讓你們來選，短暫的好處和長久的利益，會選擇什麼，我想不傻的人都知道。既然如此，五皇子殿下的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