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羽境一日，就是人界一年。葉珩城如今是人類，自然覺得靈界一日是人界一年，也覺得度過一日就是度過一年。他說要離開一日，在鳳洛璃聽來，就是離開一年了。

鳳洛璃幾人起來，葉珩城並未發現什麼，他接著道：“一日後我回來時，若是發現殿下哪裡傷到了或者哪裡不好了。墨笙，你就可以去死了。”

言下之意，就是不會帶著陸衍風了。

“是。”

葉珩城隨即起身，湊近陸衍風吻了他的嘴角，低聲道：“陸殤，不要想著逃跑。有什麼事吩咐墨笙就行。”

一番話說的鳳洛璃心中一沉。她待葉珩城離開後抬眼看去，卻跟陸衍風的視線直接對上。

“望之念之？”陸衍風開口，眼中情緒莫名。墨笙心裡平白咯噔一下，還沒說什麼，就聽見陸衍風接著道：“挺好的。”

鳳洛璃眼中微沉。

歸墟雖然溫柔，心思卻也很多。陸衍風說這番話，給了她一種陸衍風已經知道了他們的身份的錯覺。

陸衍風很快讓墨笙離開，離開了城主府，鳳洛璃扯了扯臉上蒙著的黑布，低聲道：“鳳凰一族的族長在哪裡？”

“地牢。”完全不用思考，墨笙回答的飛快，“鳳主，如今羽境內除了鳳凰一族的族人，幾乎都是活死人。那些活死人雖然強大，聽力卻不怎麼好，否則你現在跟我這麼說話，早就被發現了。”

言下之意，還是謹慎些的好。

鳳洛璃回想起剛才看到的慘狀，覺得心髒有些絲絲的疼。空中的血腥味依舊還在，她抬眼看去，正好看到一名半大的少年拖著一條腿拄著一根柺杖前行。

她眼中一抹紅光閃過，上官葉玄急忙矇住她的眼睛，湊近她低聲道：“小璃兒，我知道你是什麼心情，喚作是我我心裡也不好受。所以你要忍著，所是暴露了，就沒機會救他們了。”

鳳洛璃覺得喉嚨幹澀，她艱難開口道：“葉玄……他們是鳳凰……”鳳凰，本該翺翔於九天的鳳凰，在靈界都是十分尊貴的鳳凰。

可如今，卻被困在自己的領地非但出不去，還只能茍延殘喘地活著。受了重傷也好，得到羞辱也罷，都只能夠忍著。他們恐怕連自己族長還活不活著都不知道！

上官葉玄只能穩著鳳洛璃的情緒，“知道，我都知道。如果身為你的本脈氏族，這麼點遭遇都會讓他們絕望的話，就不配稱為鳳凰。小璃兒，你看看，他們都還在堅持著。他們相信你，也相信鳳鳴兩個。”

上官葉玄一邊說著，一邊將手放下。

鳳洛璃抬眼看去，只見剛才那名少年找了處角落，將柺杖放下，閉上眼休息了。他的嘴角，掛著一抹笑。

“火，永遠不會被撲滅的。鳳凰一族高傲不放棄，當初你會選擇他們作為自己的本脈氏族，很大的原因不都是因為這個嗎？”

說來……也是……

墨笙一直聽著兩人說話，她眼中流露出幾分傷感。